一
初来乍到,并没有熟悉的面孔。第一次体会到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仍旧深感孤独的感觉。特别是,你深知,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一种莫名的敌意,总是莫名地想逃。
渐渐开始与身边人打招呼,开始加入组织,努力让自己融入这个环境。把自我介绍念得烂熟,无需经过大脑,任嘴巴像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说一大堆。但心里仍是虚的。
只有校园里大片大片的香樟能给我安慰,像是回到故里,回到那一个个清晨有明媚阳光的日子。喜欢黑夜,让我能与自己相遇。带上灵魂,到处乱闯。许久没有好好地聊过天,无论是外界还是内心。倒没有特别想家,不会像室友一样每天和家里通电话,但想回去是真的。
迎新,班聚,面试,军训。一件件事情串起来,大学生活就已经过了一个月,并不觉得快,只是深深地厌倦。日子过起来其实也不过如此,按照应有的流程一步步走下去。活动与课程穿插交替进行,将自己捆绑打包后又是一天过去。总在缝隙里找寻自由的空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无限眷恋这样的时光。
可能是自己太过慵懒,也想按照他们说的那样去好好走完自己的大学生活。
但勉强不来。
二
心理课上,昏昏欲睡的同学,毫无温度的白炽灯,像进入了冰凉的手术台。窗外,是层层叠叠的芭蕉叶,随风轻轻晃动。在入冬的天气里,仍绿意盎然,只是有点慵懒,恐怕也将入眠。寒气透过厚厚的墙,从四面八方渗透进身体。乱七八糟地写下一个个字,歪歪斜斜,不成样子。写字就像绘画一样,脑海里想定样式,勾勒,填充,涂色。一篇文章的完成就是一个生命的出生。虽是骨肉,但出生的那一刻已脱离作者。从此好坏褒贬,再无干系。
四级模拟的时候,教室里很安静,但不安分的躁动却在空气里瞒也瞒不住。仍旧喜欢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看外面大风呼啸。想起暑假在四川的时候,w载着我在无人的马路上乱晃。我们张开嘴大笑,把风都灌进肚子里。记得那天她唱《走马》给我听,曲调很轻松,但声音里的悲哀却是风吹不走的。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我要走了。
考完试后,和F边听歌边走回宿舍。两个人两副耳机,各自形成一个小小的世界。很喜欢这种亲密却又疏离的感觉。回到宿舍,收拾整理一番又到深夜,这是最安静的时候,也是最不能控制自己的时刻。每次都会抑制不住地要去暴饮暴食,这种来自于身体的原始欲望比任何疾病都难受。
三
夜晚每每经过二田,都可以欣赏到夜跑的壮观,看到他们会让我觉得明天充满了希望。还有时刻寂静着的一教,每次从窗外走过,看到的都是埋头苦干的学长学姐,心里充满了敬畏。他们让我懂得,大学要怎么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或许未来我会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也或许不会,但无论如何,他们带给我的,是一份勇气,选择自己生活的勇气,并且,我应该对我的生活负责。
临近光棍节,校园里突现各种“脱单”热潮。看到许许多多的横幅,口号还有专门的活动,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感觉有了过节的气氛。毕竟是大学,再也无需像高中那样谈恋爱需要遮遮掩掩,但那种想见又怕见,看一眼就能兴奋好半天的感觉也再也不会有了。我们在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往往也在失去一些东西。想到杨绛曾经说过:“婚前你不确定对方是否是自己喜欢的人,婚后你就得说服自己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其实恋爱亦是如此。对待爱情,并无期待,就像那句很喜欢的话一样:“愿你们给对方的快乐和我给自己的一样多。”
先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了,别人才会想要来参与你的生活。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大学生活亦是如此。随便道来也就二三事,道路长又短,愿把生活过的简单而又美好。(文/阅读时间作者·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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