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牙医

2015年，我的本命年。终于决定去洗牙。由于之前给男友在网上团购过一个私人诊所洗牙服务，他建议我去正规的口腔医院洗牙。

端午节当天上午，我去了本市口腔医院。她坐落在闹市区，被商业圈包围着。逛街时，也不知道从她门前走过多少次了，但从来没踏进过院内半步。院口西侧有个保安门房，门口总是坐着2个男保安。院子也不大，总是停满了各色各样的私家车。穿过院子，步入办公大厅，大厅右侧是咨询台和开卡缴费处，左侧是药房。

简单咨询后，开卡缴费，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我上二楼找到了洗牙所在的科室。这个科室里面的人还挺多的。从科室门口到最里面的办公室，好几个医生都低着头在专心给各自患者椅上的病人医治。

我有点儿不知所措。后来，一个清秀温和的女实习生微笑着接待了我。洗牙时，她说了好几次，“你的牙挺干净的。”受到夸奖，我心里美滋滋的。只是，最里面的那颗牙有些色素。但她不敢给我洗太深入，怕以后我吃东西时会敏感。好体贴的女孩啊！突然觉得洗牙是一种享受。不过，可能是因为我的牙不太脏吧，才没有男友描述的那般痛苦。

洗完后，一个男医生过来查看了一下我的牙齿。他说我有3颗智齿，长的都不正，需要拔除。我考虑了一下，直白地问了一句：“拔牙贵不贵？我就充了200元。”他微笑着说：“没事，给你优惠点儿。”心里有一丝怀疑，还有一丝窃喜。没想到正规的口腔医院还能讲价格，哈哈。

要拔牙了，我躺在患者椅上，心里很紧张。给我洗牙的实习女孩在旁边站着，打算观看医生给我拔牙。我望着她，小心地说：“我紧张，能不能让我握着你的手？”她很亲切地把手递给了我。这样，我心里才觉得稍微安定了点。

医生拿棉签在我嘴里四个角落翻了翻，说先拔口腔右侧下面的那个智齿。我点了点头。他让我张嘴，我用门牙咬了一下下嘴唇，还是妥协了。我惊恐地张大了眼睛，看见医生把一个细长的金属喷头伸入我的口腔，随后要拔的那颗牙似乎清爽地洗了个澡。白害怕了半天，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轻轻地握着实习女孩的手，并感激地朝她笑笑。“没事，打麻药后一点儿都不疼的。”她轻声安慰我。

不过眼睁睁看着医生把那么尖锐的麻醉针伸入我嘴巴时，还是毫不犹豫地闭上了双眼，并不由得握紧了实习女孩的手。针尖插入牙龈的那瞬间，疼得我把嘴巴张得更大了，口腔里的肌肉也拉紧了。其实，应该没那么疼，估计是当时太紧张的原故。“好了，起来吧。”医生有点儿不屑地说。“好了？拔掉了？”我惊奇地问。医生略带嘲弄的口气，“没拔呢，等麻醉起作用了才能拔。”好吧，我松开了实习女孩的手，并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着对她说了声谢谢。她真诚地笑笑，并温和宽解道，“没经历过都会害怕的。”然后尾随着医生，又忙其他患者了。

我下了患者床，坐在普通的圆凳上，试着平复紧张的心情，慢慢感受麻醉的过程。刚开始是单颗牙周围微麻，后来像扇形一样扩散到脸颊。渐渐地，感觉小半个脸都有点儿鼓起来了。我忍不住用手轻轻按压右脸。正要找医生向他描述自己的感觉时，见他抬头看了墙上的挂表一眼，朝我说了句，“你过来吧。”

我重新躺到了患者椅上，左手轻拍了拍心口后，又眼巴巴地望着那个实习女孩。她善解人意地再次把手递给了我。看着医生把钳子伸入我口中后，我闭上了眼睛。钳子拔了2拔，又牵着牙齿晃了一圈，整颗牙松动了。又一拔，感觉到牙根脱离了牙槽。我立马睁开了眼，看到医生迅速地往我嘴里塞了2下棉球。“咬一下！”医生命令道后，又抬头看了一下挂表说，“20分钟后吐掉棉球。”这时，实习女孩主动挣脱了我的手。哦，我的手心是潮湿的呢，估计是天热又紧张吧。真是不好意思，但是这会儿我只能含糊地吐了两个字：谢谢。她用另外一只手舒展了一下被我握着的那只手后，还是莞尔一笑。

“看我拔得多干净。”医生用钳子举着那颗牙骄傲地说。实习女孩的目光里满是敬佩和羡慕。我似乎没有任何表情。“幸亏你遇到了我，不然得多受多少罪！”医生又补充到。哦，我僵硬地向上抽动了一下嘴角作为回复。那一瞬间，他好像依旧陶醉在自己的喜悦里。

我捂着拔牙侧的半个脸，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再来拔另外2颗智齿。他说一个月以后就可以。“那我现在还可以去配隐形眼镜吗？”我忍着痛问他。他只是笑了笑，递给我一张名片，就转身又投入到其他患者的治疗中了。

我离开医院去了附近的眼镜店。在戴雾视镜的过程中，顶着毒辣辣的太阳，多次从眼镜店跑到外面的垃圾箱里吐血水。又热又疼，实在受不了了，我没配到隐形眼镜就回家了。这个傲慢的牙医，为什么不交代我直接回家休息呢？好吧，只能怪自己太傻。

回家后，爸妈都责备我，洗牙就算了，怎么还拔牙了呢？我不吭声，也没办法吃午饭，就回自己房间半躺着休息了。一个月的时间眼看就要到了，爸妈都不同意我拔牙，我也有点儿犹豫要不要再去拔另外的2颗智齿。但是是我主动问人家什么时候可以再去拔牙的，不去的话，是不是不太好？这算不算一个承诺或者约定呢？（文/阅读时间作者·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