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血腥玛丽（Bloody Mary），一个西方著名的鬼故事：传说在黑屋中的镜子前叫三次她的名字她便会以一个尸体、女巫或者是鬼魂的形象出现。据说召唤成功可以预见未来，但血腥玛丽可能会对召唤者尖叫、诅咒、勒颈、摄魂、吸血甚至是挖眼。

血腥玛丽在历史上的原型则是都铎王朝的女王玛丽一世。玛丽一世是英格兰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王，但因为残酷的宗教迫害被史家称为“血腥玛丽”。我们今天就借着玛丽一世来讲一讲英国宗教改革的历程。

血腥玛丽

一

玛丽一世是英王亨利八世（1509-1547）与凯瑟琳王后的女儿。而英国宗教改革的导火索正是亨利八世与凯瑟琳的婚姻问题。

在亨利八世与凯瑟琳长达25年的婚姻里，他们虽然生了5个孩子，但只有玛丽公主活了下来。为了确保不再发生王位继承的纠纷，亨利八世想要一位男性继承人。同时亨利八世又与王后年轻的侍女安妮·波琳有私情，安妮也想要正式的婚姻。所以，自1527年开始，亨利八世反复提出同凯瑟琳的离婚要求。亨利八世自己离婚的理由是，凯瑟琳早在16岁就跟亨利的兄长亚瑟结婚，早已经不洁。不过亚瑟与凯瑟琳是否有圆房一事并无定论。

由于亨利八世的婚姻是由教皇尤利乌斯二世批准的，所以亨利八世的离婚请求必须得到交换的准许。但是，当时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查理五世是凯瑟琳的外甥，在查理五世的压力下，时任教皇克力门七世不敢贸然同意亨利七世的离婚要求。在这样的情况下，亨利八世想要离婚就只能反对现任教皇的统治开始，声称教皇无权干涉世俗君主。

精通神学和宗教法的亨利八世，通过收集史料，证明了在英国历史上最早是由国王把自由和财产赐予英国教会的，这个国王卢修斯还给教皇写信请求其到英格兰传授罗马法，但教皇以卢修斯已经有了不列颠法律拒绝了他的请求。这样一来，亨利八世便根据历史宣布，教皇在英格兰的最高权威是虚假的，英格兰教会应该受到国王而不是教皇的控制。

因为人文主义的发展传播加上威克里夫一来150年间英吉利民族国家认同意识的形成，英国民间对罗马教皇政治、经济和司法上的控制早有反叛情绪。种种有利因素存在，亨利八世与议会携手并进，在1529年到1536年间开了7次会议，通过包括《至尊法》《王位继承法》和《反对教皇权力法》等一系列法令，宣布英国教会不再效忠罗马教皇，亨利八世是英格兰世俗界和宗教界的双重首领。除了通过法令，亨利八世还解散修道院，没收修道院土地和其他财产，重建教区，获得了大量政治和经济上的利益。

1533年，亨利八世与安妮秘密结婚，同年6月1日，安妮加冕为王后，并在9月7日生下了伊丽莎白公主，即日后著名的伊丽莎白一世。坎特伯雷大主教克莱默随后宣布亨利与凯瑟琳的婚姻无效，与安妮的婚姻合法。这时的玛丽公主就变成了国王的私生女。虽然1534年的《王位继承法》没有明确的否认玛丽公主的继承权，但强调国王的合法婚生子女才享有继承权。而当时她的母亲的身份从王后变成了亨利的哥哥亚瑟的遗孀，这也暗示，玛丽失去了直接的继承权。

亨利八世

二

亨利八世去世后，即位的是年仅9岁的爱德华六世，他是亨利八世与他第三任妻子简·西摩的孩子。亨利八世与凯瑟琳和安妮都没有产下男性继承人。

亨利八世的宗教改革是将教皇权利排挤出英国，建立起民族教会。而爱德华六世时期（1547-1553）的宗教改革更加激进，摄政的萨默塞特伯爵大肆宣扬新教教义，拆除天主教堂，解散天主教社团和医院。这些激进的行为导致因为改过头而引起英格兰分裂的风险。

为了化解社会分裂风险，解决信仰统一问题，宣布过亨利八世与凯瑟琳婚姻无效的坎特伯雷大主教克莱默向议会提交了用英语写成的《公祷书》。爱德华六世要求全体英格兰牧师在举行宗教仪式时必须使用《公祷书》。《公祷书》形式上走中间妥协的道路，实质仍是新教内涵。它采取公众参与礼拜的方式，使牧师可以公开向信众阐释新教教义；改繁琐的弥撒仪式为简单的圣餐礼。因为借着英国国教的外壳，《公祷书》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对声音。正是在这种温和又力求统一的新教改革中，英格兰民族加强了民族凝聚力，没有像某些欧陆国家那样，因为宗教改革而走向分裂。

三

1553年春，爱德华六世因为患肺病而濒临死亡。而在1544年因为玛丽与王室成员的关系得到修补，亨利八世在第三次继承法案中恢复了玛丽以及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因为自己的母亲安妮女王被亨利八世挂上通奸的罪名离婚后失去了继承权）的王位继承权。所以按照长幼顺序，爱德华五世去世后，玛丽应该称为继承人。

但信仰新教的爱德华五世与诺森伯兰公爵担心信奉天主教的玛丽破坏宗教改革的成果，就另立亨利八世的妹妹的外孙女简·格雷（1553）为王，在格雷刚当上女王的第九天，玛丽便联合东盎格利亚的乡绅举兵南下，伦敦市民也随之倒戈，把公爵和格雷送上了断头台。因此，格雷也被称为“九日女王”，不被视作真正意义上的英格兰君主。

为了巩固自己的王权，本就信奉天主教的玛丽一世更向天主教靠拢。在与诺森伯兰公爵的王位继承之战中，玛丽就注重塑造自己受上帝支持的圣女形象以取得贵族和民众的好感。当时的一位作家，约翰·埃尔德就写道：玛丽取悦了上帝，上帝就将她从猛虎一般的敌人口中救下，并在眨眼之间让她获得了胜利。在成功上位后，玛丽一世更是变本加厉地利用天主教加强自己的王权。

玛丽一世和她的拥趸波尔主教有意地将玛丽同圣母玛丽亚相联系，以此来神化玛丽，加强她的王权。一个更有意思的事情是，玛丽借天主教宣扬自己的女王神迹：国王之魔（King’s Touch）与痉挛戒指(Cramp Rings)。祈福、分发痉挛戒指的仪式常常在复活节举行，据记载，1556年4月4日周五的这一天，女王举行分发痉挛戒指的仪式，一开始匍匐在地，并在距离十字架还有一小段距离时屈膝跪起，并以这种姿势向着十字架前进，祈祷三次随后接近并亲吻十字架。取悦上帝后，玛丽一世为事先制作好的戒指举行升华仪式，让这些普通的戒指具有治疗癫痫和痉挛的神奇力量。

1552年2月，玛丽与波尔恢复异教审判和火刑，并大肆镇压新教徒，至少烧死了274人，其中包括之前的坎特伯雷大主教克莱默。玛丽一世也因此得名“血腥玛丽”。

不过英国宗教改革的势头不会因为玛丽一世而停止。1558年玛丽和波尔主教相继去世，比玛丽小十九岁、信奉新教的伊丽莎白即位，开启了英国历史上著名的伊丽莎白时代。

“童贞女王”伊丽萨白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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