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是词的时代,清风明月,各有情致,流水远山,皆有言语。而李清照与赵明诚的爱情,也镌刻在词中,流传千古。
他们的爱情,因词而始。
那时,繁华的汴梁城里,人们都在传颂着李格非小女儿李清照的词作,这位清灵俊秀的闺中少女,用一句“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名动京城。
词里那些欢乐时光、那些青春明媚、那些轻快洒脱,任谁读了,不道声好呢?那些小词很快传遍了京城,也悄悄敲开了一位少年的心。他就是赵明诚。
赵明诚是谁呢?
他是大宋最高学府学子、高官二代、顶级文艺青年、收藏鉴宝专家,总的来说,就是整个天下,数得着的“高富帅”。
有天,这位英俊少年偶然间听到,客人们正在谈论一名闺中女子,只见一位客人感慨道:“当今大宋的女子里,论作诗填词,恐怕没有人能超过李格非的女儿了。”他心生好奇,心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奇女子,才能当得宾客们如此称颂呢?
一位客人当场吟诵了几首李清照的小词。他的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那些词就是作给他听的。那一刻起,李清照这三个字,在他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他本是金石爱好者,现在却留意起诗词来,而且爱好很专一,只爱李清照的诗词。每当李清照有新作传出,他都收集而来,反复吟咏,仿佛那是写给他的倾诉。
他在词中看到她的娇羞、看到她的潇洒、看到她的烦恼、看到她的心迹,他渐渐发现,自己早已爱上了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子。
上天对于痴情人,终究还是眷顾的,于是它给了赵明诚一个机会。那年上元灯节,他与李清照的从兄李迥外出游玩。
灯火阑珊之间,赵明诚看到了一张美目盼兮,巧笑妍妍的脸庞,李迥告诉他,那就是自己的妹妹李清照。爱意在赵明诚的心中晕开,只剩下日日的思念。
不久之后,父亲赵挺之开始为赵明诚留意婚事,赵明诚想要对父亲表明心意,却又不好直说。思来想去,他想到一个好方法。
这一天,赵明诚见到父亲,便对他说:“中午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读了一卷书,但醒来后,别的东西不记得了,只记住了三句话‘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草拔’。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望父亲帮我解解梦”。
这话听着好像前言不搭后语的,但姜还是老的辣,赵明诚耍的这个小心思,父亲赵挺之只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原来这小子是心有所属了呀!”
赵挺之倒也开明,便顺着儿子的意思,说道:“ ‘言与司合’是‘词’字,‘安上已脱’是‘女’字,‘芝芙草拔’是‘之夫’二字,组合起来就是‘词女之夫’,看来这梦预示着,你要娶一个能填词写诗的媳妇了。当今堪称‘词女’的,也只有李格非的女儿李清照了啊!”
明白了儿子心意的赵挺之,赵挺之很快就向李格非提起了这门亲事,一段梦中奇缘,最终成全了赵明诚和李清照美满的婚姻。
待字闺中的李清照,很快从父亲口中听到了赵明诚的名字。对于这个将来要成为自己丈夫的人,她既好奇又期待。
赵明诚来提亲那天,李清照正和仕女在花园里荡秋千。涔涔的香汗打透薄薄的罗衣,欢乐的笑声洒满整个庭院。忽然,她瞥到有客人来访,便害羞地跑开,匆忙间,连鞋子也没顾不上穿,头上的金钗也滑落而下。
跑着跑着,她突然很想看看,自己未来的丈夫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一树青梅映入她的眼帘,她狡黠一笑,倚着门边,转过闻起了门前的青梅。眼角余光里,一个身姿挺拔、器宇不凡的少年,映入眼帘。只那一眼,青梅飘香,春色满园。
进到内屋的李清照,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芊芊素手,提笔写下了一首《点绛唇》: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无限欢喜无限情,词中尽有。那一刻的她,内心想必是无比幸福的。
建中靖国元年,十八岁的李清照嫁给了二十一岁的赵明诚。在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缺乏自由恋爱的时代,他们二人难得地自情始、因情合。
新婚的生活很是甜蜜。品评诗词、整理书画、研究金石......夫妻俩难得地志同道合、情趣相投。
赵明诚喜欢金石学,还是太学生的他,几乎把所有的月钱都用来购买碑文字帖了,钱不够甚至把衣物暂行典当。李清照明白丈夫的志趣和心意,因此她在生活上极尽节俭,支持丈夫的爱好。
赵明诚也对妻子给予了无限的爱意。他们婚后的第二年,朝中局势突变,皇帝任用新党蔡京为丞相,苏东坡、李格非等被打为“元祐党人”,贬谪边疆,连子女都要受到牵连。
娘家遭此大难,李清照全力营救,多次向已是副宰相的公公求情,但公公始终躲着李清照,没有对亲家施以援手。
赵明诚那时没有官职,自然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但他不顾世人眼光,照样购买苏东坡、李格非等元祐党人的字画,用行动向世人和妻子表明自己的态度。
世态炎凉,人情冷漠,遭遇了家庭变故的李清照,与赵明诚更加恩爱。但第二年,她却不得不忍受别离。丈夫外出做官,两人再也不能晨昏忧乐总向前。
于是,思念化成了诗,离愁结也成了词,一阙阙、一首首,写不尽的离愁别绪,道不尽的思念重重。
九九重阳,菊花正香,佳期正好,良人却在远方。想罢,李清照又饮了几口淡酒,喃喃道出一首《醉花阴》。
思念伴着尺素短书,寄往远方。他乡的赵明诚接到此词后,心中慨叹不止、甚是感动,却又想和李清照比试一番。
于是,他闭门谢客三天,咬文嚼字三夜,写出了五十首《醉花阴》。连同李清照的那首,一同拿给朋友陆德夫品评。
陆德夫对诗词颇有研究,细细品读一番后说:“我看只有三句写得绝妙: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赵明诚哑然一笑,对妻子更加佩服,也明白,自己在诗词上大概再也超不过妻子,注定只能是“词女之夫”了。
上官元年,蔡京再次上台,赵挺之被罢相,不久便撒手人寰。赵明诚和李清照作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也被迫迁回青州老家避祸,生活并不舒心,好在相爱的两人犹在。
之后的日子,他们与金石为伴,与书画作友,赌书斗茶、品画研书、吟诗作词、摩石舒卷,把困境中日子,愣生生过地情绪盎然、诗意满怀。
一转眼,十年有余,赵明诚出任莱州知州。为了照顾青州的藏品,李清照独自留了下来。再次的离别,再次的愁绪,搅扰着李清照的内心,真真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李清照大概没有想到,这十余年竟是夫妻二人最后的欢愉。北国异族的入侵,让他们之后的人生,也与飘摇的北宋王朝一道,字字血泪、满眼沧桑。
乱世本悲凉,国破家亡、丈夫去世,文物丢失、再婚被骗、身陷囫囹......痛苦与磨难一次次袭来,带走了她曾经爱着的一切。
如今,在异乡的街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人与她分享心事。好在,还有词与她为伴,于是,一首《声声慢》,名动千古。
在新婚时,她曾戴着花儿,笑问赵明诚“我美还是花美”。可今天花儿都开败了,却无人来摘,也再也没有人关心她是否憔悴了,孤单了。
世事弄人,睡梦里,相映成趣的面庞犹在眼前、嘤嘤悦耳的私语犹在耳畔,可梦醒了才发现,君早已远去,独留下她一人,守着窗儿,泪断愁肠。
一寸相思千万绪,寸寸愁绪断人肠。从此,她的吟咏都成了独吟,再也无人可和了。
从相爱到相离,李清照与赵明诚携手走过了三十载。从初见时的一见倾心,到新婚里的卿卿我我;从志趣上的情趣相投,到困境中的相濡以沫;从离别的相思苦楚,到生死的阴阳永隔,那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相伴着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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