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和陆无双成仙了。
为了救援襄阳,程英和陆无双再度来到中土,偶然间来到苏州漫山岛,进入了当年的曼陀山庄。在山庄内,程英用机关术打开琅嬛玉洞内的秘钥,并和陆无双洞内服用了李秋水用不老泉水种植的千年朱果,最终双双脱胎换骨,飞升成仙而去。
家国大义
第三次华山论剑后,程英和陆无双回桃花岛隐居。两人想到自己虽已练成玉女心经,晋入一流高手境界,但遇到金轮法王这样的绝顶高手,仍是不堪一击,便日日精研武功,务求襄阳再有危难,能够献上一臂之力。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如此十一年过去,程英和陆无双武功大进,自觉就算绝顶高手,也有一战之力。这一日,一条大陆运送蔬菜瓜果的船只到来,也带来了最新的蒙宋战争的消息。原来,此时蒙古军队已攻下樊城,截断水陆粮道,襄阳已成为一座孤城。
两女大惊,立即简单收拾行装,乘船向大陆而去。她们在苏州登岸后,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往襄阳,三日两夜后便抵达了信阳。正在她们纵马如飞,经过大别山脚下时,一位白衣女子突然出现在路间,劝她们不要再向前行。
这白衣女子正是郭襄,半年前刚带着倚天剑从襄阳突围而出。郭襄告诉程英和陆无双,襄阳大势已去,此去不过枉送性命,还不如留得大好身躯,以图将来。陆无双当下就急了,说襄阳还有你的父母,你怎么忍心离他们而去?郭襄未及回答,便听程英叹了一口气,说若非不得已,郭二小姐怎么可能抛弃郭大侠夫妇。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正是郭大侠的安排。
郭襄眼中含泪,说早在一年之前,父亲和朱伯伯就认为襄阳已事不可为,于是他们商议制定了一个“火种计划”,即是让一部分有生力量离开襄阳,暂时蛰伏,积蓄力量,待时机一至,再召集天下英雄,合力将蒙古人赶回大漠。
郭襄说,“火种计划”已经启动,她和郭破虏在半年前离开襄阳。郭破虏前往中原,联络丐帮各地分舵,整合力量。她则正在寻找合适的大山,蒙古兵力难及之处,开宗立派。朱、武两家后人也已奔赴西域,建立朱武联合庄。请程英和陆无双回桃花岛,收留反抗蒙元的江湖义士。
程英和陆无双听完,都知郭襄已做了世上最难做的决定,双双拉住她的手,表示自己一定会按她所说的去做。三人挥手作别,都是泪湿衣衫。陆无双看着郭襄走出了十几步,忽然大声问郭襄,是否知道杨过和小龙女的消息。郭襄闻言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答陆无双的问题,片刻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见不平
别了郭襄之后,程英和陆无双原路返回,一路上,两人心情比来说还要沉重,足足用去七日七夜,才回到了苏州。她们走在大街上,准备采购一些生活用品,走到一家胭脂水粉店门口,忽然见到一群蒙古武士骑马奔来,前面的几个武士吆喝着蒙古话,还不断用皮鞭驱逐街中的百姓。不少摊子被他们撞到,百姓惊呼着四散奔逃。
两人旁边有人小声说,这是蒙古来谈判的使者,数日来在苏州耀武扬威,百姓敢怒不敢言。陆无双本就心中郁郁,此刻见了这等不平之事,哪里还按捺得住,登时怒喝一声,飞身冲入蒙古武士之中,长剑左右连拍,已有四名蒙古武士掉下马来。一名头领模样的武士大怒,纵马冲向陆无双,不料坐下的骏马忽然痛呼一声,人立而起,将他狠狠摔在地上。紧接着,又有三名蒙古武士毫无征兆的跌下马来,原来是程英手中拿了一把炒栗子,以“弹指神通”的手法射向蒙古武士。
如此,姐妹二人一暗一明,片刻间已将十几名蒙古武士打得落花流水,倒地不起。陆无双和程英对望一眼,都面露得色。忽然,程英秀眉微蹙,听到有更多的骑兵向这里赶来。骑兵后面,还有数十人的步兵。程英经历过襄阳大战,知蒙古武士骁勇非常,自己和陆无双刚才胜的轻巧,是因为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若让他们结成军阵,自己未必讨得了好去,便喊了陆无双,匆匆离去。
程英本以为两人可轻松逃脱,但蒙古人中似有一套追踪之法,二人稍作休息,他们便能追赶上来。程英和陆无双一番商议,认为水流或可隔绝两人的气味,使敌人无法追踪。于是她们一路飞奔,直来到太湖边,像两条飞鱼一般,跃入了湖水之中。半个多时辰以后,一群蒙古人来到湖边,只见一片烟波浩渺,哪里还有两人的踪影?
山庄奇遇
而就在此时,程英和陆无双已登上了一座小岛。这小岛不过四五里方圆,却有一座小山,还有一个山庄依山而建。程英在苏州待过一段时日,知道这小岛唤作漫山岛,岛上有一个破败的无人居住山庄,夜间常常能听到女鬼的哭声,因此罕有人来。
陆无双听程英如此说,不禁面露惧色,紧紧拉住了程英的手。程英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世间哪里有鬼,怕是这山庄久无人住,风穿庭户之声。说完拉着陆无双,翻墙进了山庄。
此时天色尚早,程英跟着黄药师学了一些风水建筑之学,觉得这山庄的亭台楼阁、山水树木的布局,无一不暗合风水至理,显然建造之人是位建筑大家。两人走到一座假山处,只见旁边的水池早已干涸,假山东侧有一块平整的巨石,颇似门户。而在巨石的左边,分布着十几块指头粗的条石,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似隐含着五行八卦之理。
程英心中一动,上前碰触那几块条石,发现果然可以轻微挪动,不过她试了几次,却始终不能组成什么阵势。陆无双看她皱眉沉思,便也伸手去摸那些条石。她好奇心作祟之下,捏住一块条石向外轻轻一拔,竟真的被她拔出一块。
陆无双看这块条石,大概有一尺多长,正想问程英是怎么回事,就见程英面露喜色,一连拔出了九块同样的条石。此时,假山上还剩下五块条石,恰好组成了一个等边五角形。与此同时,只听得一阵机括声响,巨石缓缓升了上去,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两人毫不迟疑,一前一后进了山洞。出乎意料的是,等她们摸索着下了二十一级台阶,发现山洞内并不是一片漆黑,反而处处清晰可见。陆无双一脸问号地望向程英,程英向头顶指了指,陆无双这才发现洞壁的上方,镶嵌了一枚碗口大小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绿光,洒满了洞内所有的角落。而在她们正前方,一大片洞壁甚为平整,上面用隶书写了四个大字:琅嬛玉洞。
程英在洞内走了一圈,发现这山洞足有三百尺方圆,洞内地面也很平整,整整齐齐地摆着四十多个书架,但却一本书都没发现。她正在想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忽然听到陆无双大声喊她过去,语气中满是惊喜。程英应声来到陆无双所在之处,一阵奇异的芳香扑面而来。顺着陆无双的目光,程英看到一株三尺多高的植物,枝叶早已干枯,但却挂着六个红艳艳的果子。果子大概有婴儿拳头大小,汁液饱满,毫无腐败的迹象。
陆无双伸手摘了两个果子,递给程英一个,说她们奔波一天,早已饥肠辘辘,先吃个果子垫补垫补,说完便将那果子放入了口中。程英见状笑了笑,也把果子放入了口中。
这果子一入口,不等两人咀嚼,便化作一股甘甜清冽的汁液,顺着喉咙流了下去。程英和陆无双顿时觉得连日来的疲劳一扫而空,浑身三千六百万个毛孔,无一处不舒坦。身体的血液像活了过来,在体内欢快地唱着歌。
此时,两人腹中早无饥饿之感,但两人享受到了那果子的神奇之后,竟不知不觉间,又各自吞下了一枚果子。正当陆无双去摘剩下的两枚果子时,程英忽然阻止了她,说这果子如此好吃,不如把最后的两枚,留给杨大哥和龙姐姐。陆无双听后,便不再去摘果子,连连说还是表姐想得周到。
两人正自感叹这果子的神奇,忽然感到一股热气自胃内散出,令人舒服得想要大叫。两人福至心灵,不约而同地褪去衣物,盘坐于地,双掌相抵,运转起“玉女心经”来。果然,两人一运功,那股热气便化作了真气,存于气海之中。这热气源源不断,两人足足花去三天三夜,才将其吸收完毕。
得道成仙
等两人收了功,发现自己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皮肤变得如婴儿一般嫩滑,真气变得如太湖一般浩瀚,骨骼变得像钢铁一样坚硬。更重要的是,两人都感飘飘欲起,觉得自己只要轻轻一跃,便能飞向无尽的碧空之中。至此,两人当然已经明白,刚才她们服用的,是一种极为珍贵的天材地宝,它只存在于修仙人的传说中,凡人根本无法见到。
其实,她们服用的,正是李秋水当年种下的朱果。当初,李秋水生下李青萝之后,便在漫山岛上建了这座曼陀山庄,并在山庄内建了一个琅嬛玉洞,将逍遥派夺自他派的武学秘笈全部放在洞中。后来,李秋水把曼陀山庄和琅嬛玉洞,都给李青萝当了嫁妆。
再后来,李秋水面对天山童姥的追杀,始终觉得自己武功差了一筹,难以匹敌。而且,她的武功也到了瓶颈,多年难有寸进。于是,李秋水就将目光投到了百草门身上,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药物,增进功力。不曾想百草门上下都十分刚烈,誓死不交出天材地宝的秘密。李秋水一怒之下,和丁春秋灭了百草门,并夺走了他们珍藏的十颗种子。
为了保密,李秋水将这些种子全部种在了琅嬛玉洞,并从无量山取来大量不老泉水,日日浇灌。殊不知,李秋水种下的种子之中,有一颗竟然是传说中吃了可以得道成仙的朱果。而这朱果千年开花,千年结果,再过千年方能成熟,但在不老泉水的浇灌之下,已将这个过程缩短到了三百多年。
李秋水种下朱果之后,数年内都不见新芽破土而出,渐渐将此事抛在脑后。此后数十年,朱果不过是长出了小小的枝叶,并不起眼,而作为主人的李青萝和王语嫣,对此也丝毫不感兴趣,根本没有发现。
不久后,李青萝死在慕容复剑下,王语嫣跟段誉去了大理,曼陀山庄没了主人,渐渐破败。仆役们不是没想过进入琅嬛玉洞寻找宝物,但他们都不懂得解开秘钥的方法,结果一无所获。
此后,很多江湖人都来曼陀山庄寻宝,也是空手而归,最后便宜了程英和陆无双这对姐妹。
程英和陆无双脱胎换骨,飞升在即,但她们始终还记得杨过和小龙女。可当数日后,她们带着两枚朱果进入终南古墓,发现其中空空如也。只有洞壁上写着十六个大字:
玉女心经,七篇而终。
补二成九,白日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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