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前回乡祭祖,顺便绕道回了一趟郏县,想找一些往事的记忆。说是回去,是因为根在这里,并不单是因为曾经在这里工作生活了近十年之久,也是因为从父亲那一代人开始往前数,祖上一直都是郏县人。我也一直认为我是郏县人,无论是从地理上还是情感来说。屈指算来,离开郏县大概有二十多年了。这中间,也曾多次专程或者绕到来过郏县。每次都会在这个古朴的县城里发现一些变化。先是城区在慢慢地扩大,后来街道也在不断地变胖不断地长高。这在二十世纪末叶二十一世纪初的中国,好像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很多的城区都在一个劲地疯长。郏县倒也不是个案。
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郏县县城,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壮阔。那时,把整个县城走一遍,也大概不需要半天的功夫。县城里最繁华的,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条商业街就是横贯县城东西的东西大街,在中间还有一个叫土坑的地方,都是郏县最集中的商业百货区。这条最长的商业街,东边从郏县汽车站开始,西边到西关为止,沿街都是各种商铺。从早晨开始一直到夜幕降临,这条街一直都是熙熙攘攘,从来没有过歇息过。只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它才能够喘息一下,以便养足精神,迎接次日人们虔诚地朝拜。
那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县城十字街西南角的一家国营旅社。因为工作原因,我曾在这里住过几次。干净,整洁!那个年代,“国营”这两个字还是金字招牌。选择“国营”品牌不单意味着能够得到保值甚至超值的服务,同时,也意味着你选择了安全和放心的生活原则。从十字街朝西走,就是有名的郏县电影院了。电影院对面有一家郏县饸饹面馆,那可是响当当的出名。我记得三元五角就可以买到一大碗浓香扑鼻的饸饹面。然后再配一个烧饼,把烧饼撕成小块儿泡在饸饹汤水里,碗里要再加些专门为饸饹面特制的羊油辣子酱才好。这样泡出来的烧饼要比饸饹面更有风味,入口绵软而醇香。往往一碗饸饹面,面还没吃,汤水先没了。不用急,这时候你可以再去续汤,老板为你续的汤和第一次的没有任何差别,还可以加葱料等,都是地地道道的羊肉汤。
每次到郏县,首先吃一碗饸饹面,就这样因为嗜好而成了第一位的必选项。只是先前经常光顾的那家不见了,这后来吃的别家的饸饹面,就再也没了原来的味道了。说来,变的不单单是饸饹,如今的那条横贯郏县东西的街道也变宽了,但却没了先前的繁华和人气。郏县汽车站也不再是郏县县城的最东端了,城北的那条尘土飞扬的土路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宽阔的龙山大道和眉山大道。
很多街道都不再是以前的街道了,八一路也变了模样,以至于我终于找不到了郏县人民检察院。但毕竟岁月的刻痕不可能完全地被抹去,你如果顺着路边的胡同朝深处走去,就会发现那些青色的泥瓦还在,那些斑驳的砖坯还在。那对面迎头走来的,那从身边擦身而过的,正是我们丢失了经年的那把油纸伞。
记得一九八八年的时候,我回郏县参加每年一度的全国高招统考。从体检到在郏县一高参加考试,一路绿灯,工作人员对我很是照顾,至今我仍念念不忘。然而,岁月荏苒,光阴催人,一九八八年之后,我就很少再回郏县了。但我依然记得大刘山,记得三苏坟,记得赵寨,记得老虎洞水库,记得从省城里来的郑彦英老师。
如今,我再一次伫立在县城的十字路口,除了那些深刻在脑海里的记忆在胸间汹涌澎湃以外,已经很少再能找到以前的蛛丝马迹了。站在守卫着街口的两尊骑士像下,却仿佛置身于欧洲。所幸胡同还在,所幸青砖还在,所幸我的记忆还在。(文/阅读时间作者·竹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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