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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闺蜜

趣爱秀 2017-08-10 16:33:49 原文链接:网络

朋友——确切地说是闺蜜,都疏远了,一直感觉活得挺失败的,这失败不仅仅体现在生活中,还在对自己的质疑里。

前天看到一句“剩下的会越来越少,也会越来越重要。”我才安慰自己:或许每个人都在不断地收纳和舍弃。

曾经有个闺蜜,有着一些我这类内向木讷者望尘莫及的优点。见过一面的人她都记得,她的健谈开朗,总能给人留下非常好的印象,而我是个脸盲,除非那人有显著的特征让我难忘。

告别闺蜜

因为工作原因,我们两家四口成了邻居还一起开伙时,她老公曾悄悄跟我说 :“她十句话只有一句是真的。”

我笑他:“你也太夸张了吧!”那时他们结婚两年多,也算给最终的离异埋下了隐患吧。

他摇头苦笑:“你慢慢看吧……”

有个朋友评价她:“一肚子坏水!”

我更是咋舌——哪有那么严重!

我对人的了解似乎都慢了半拍,而且总认为那些无伤大雅的虚荣心或小计谋不过是对自己不够接纳的表现,不必看得那么严重,也不必去揭穿它。人总要给自己也给别人时间长大。

朝夕相处的时间多了,偶尔听她说“其实我们这种人是最善良的”、“树上的麻雀我都诓得下来”之类的话,我除了笑她自恋,也只暗暗佩服她的自信。

但慢慢地,那些事不关已的微笑让她把小心计也用到了乎乎傻笑的我身上。

那天我和剑吵了几句,下了班,我给她打电话:“我不回去吃饭了,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就在办公室,不用担心。”

呆了一会儿,想到住在校内的同事常来办公室备课或抽烟聊天,那也不是适合我久呆的地方,于是就回家睡了。

第二天清早在水池边洗漱遇到她,她第一句话就是带着哭腔抱怨:“XXX嗳!昨天晚上我找了你一晚上!”

我的讶异瞬间转为气愤。——我就住你在隔壁,只不过隔了两道门、一个客厅,昨晚手机一直在枕边,无声无息。

当时我就冷冷地问:“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而且,我只在办公室呆了十几分钟就回来睡了。”

“我担心你没回来嘛……”

“我回没回来,你敲敲门不就知道了?……敲门没反应,你打我电话也可以知道我在哪儿!……你说你找了我‘一晚上’,那你都去哪儿找我了?”

她嗫嚅着:“我先去了你们学校,你没在……以前听说你和杨婷玩得好,又听说她家住在“刺背后”,我就到她家后面喊……”

“那你知道她家是哪幢房子?你就到那里扯着喉咙喊我的名字?”那“刺背后”是一大片自搭自建的民房,地势忽高忽低,巷子七弯八拐,我去过一次杨婷家,走得跌跌撞撞,想看看那些小院里的花草和摆设,头都没空抬。

“不知道……我就喊了几声就回来了……”她被我的追问逼哭了。

“那你还说找了我一晚上?”

我第一次那样咄咄逼人,也第一次领教那种不以夸张为耻也不担心露馅的“莽撞”。而这种莽撞的目的除了显示自己善良,不过就是要别人感激她的好。

她们单位的同事说:“这姑娘啊什么都好,工作能力有,人也漂亮,就是爱撒谎。”

一年后,我们同住的房屋拆迁,她又调去市里,接触少了。

六年后的一天,父亲病重住院,我突然接到她的电话:“你差点儿就见不着我啦!我被人杀了!快来看我吧!”

我大吃一惊:“怎么回事?你现人在哪儿?”

“地区医院。”

“哪幢房子?我现在就在地医!”

“来了我再慢慢给你说!”

她右腹被捅了一刀,肠子穿了八个孔,躺在病床上一个个地打电话叫朋友来看她。有一个被嘱咐端来了一钵养生汤,一个被安排去找裁缝给做一件只要上半截的衣服,一个正把刚买来的西瓜切成小块用牙签喂给她吃……

当天晚上,我陪她,她妈妈回家里睡。阿姨已经在医院守她两天两夜了。

她离婚后,一直是父母帮着带小孩。阿姨和我坐在过道里愁眉苦脸无可奈何:“她就是不肯和我们说一句真话!要离就离了,现在她外面什么情况我和她爸也不知道……一直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据她说,她凌晨一点多在小区门口被杀,捂着伤口拦了一辆的士、跑进医院就倒在大厅里,连医生护士都佩服她的坚强。而且她记得凶手的口音和长相。凶手是军的老婆那个县的口音,还曾经打电话威胁过她,明摆着就是她老婆找人杀她,警察还怀疑她是自残。

军说:“警察一提出质疑,她就发脾气……你说,凶手杀人可不可能还把衣服揭开再捅一刀?”

那天晚上他们在车里争吵,白天还发了很多信息,凌晨一点各自回家,十几分钟后她就出事儿了。警察第一时间找到军调查情况。

这两天,他来病房她就吵闹还用小方凳把他砸出门外,他出去后就一直不接她电话。于是,她趁我去洗手间,伸手从床头取我的手机打军的电话,然后删除。

第二天,军回我电话说:“姐,我昨天喝醉了,你打了我几次电话都没有接。”

我才知道她用过我的电话,还希望不留痕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他不接我电话,我得借你的手机打打看。”或者说“我刚才用了一下你的手机。”

她和军的办公室恋情两年了,最糟糕的是合伙做生意,把住房也卖掉了。她说,现在她婚也离了,房也没了,就算不在一起,他也得把婚离了。

三天后,父亲转院,不到一周就去世了。

一年后,她来找我帮忙,揭开剖宫产、子宫切除和莫名其妙的那一刀留下的满腹疤痕给我看。她说她现在和父母住在一起,希望找些工程做。

挺为难的事情,没有帮上她。

回去后,她打电话把我骂了一顿:“狗日的XXX!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现在让你帮一下你就推三阻四……”

我灰溜溜地不敢说话,让她骂过瘾,从此也就断了联系。

五六年过去了,他们没有走到一起似乎是意料中的事。前些天和军聊了几句,他说他还没有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军也知道她撒谎成了习惯,但还是忘不掉她曾经的好。问了问她的现状,说她现在已比较平静,不再做极端的事情。

我回想,交往过密的三两个闺蜜都疏远了,其中一个和别人有了隔阂,绝招就是不打招呼,一种很“节约”的处世方法。所以碰破头打招呼她都不答应,算是最糟糕的友情破裂。

那是在我极需同伴陪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讨伐剑出轨的岁月中,用同样偏激的口水粘合成的友谊,制造口水的偏激没了,友谊也就溃散了。因为她转述来的关于剑的传言我已不再“激动”,她的同情和声援也变成了明朗的鄙视。似乎习惯了给怜悯,拒绝就是不敬。

我的每一段感情似乎都离不开一个闺蜜,她们增稠了时光的甜蜜,更避免了我与那个人的短兵相接。但最终,闺蜜还是比朋友更容易在岁月中走散。散了就散了吧,就像那些潇洒了一季的衣物已到了不再适合自己穿的时候,该换就换了。(文/阅读时间作者·龙子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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