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宋自太祖皇帝以武人篡位,从孤儿寡妇手中夺得天下,就忌惮武人掌权。除用杯酒释兵权等办法解除武人的兵权,改革军制,将精锐编为禁军集于朝廷,将老弱编为厢军散于地方,使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外,还在社会上大力宣扬文教,经太宗、真宗的不断完善,到仁宗朝“崇文抑武”政策已达极端,文人代替武将掌兵,社会上崇尚文教、轻视武人蔚为风气,致使经济发达、文教昌盛,被陈寅恪称为“造极”的大宋,武力衰微,竟两次被北方游猎民族灭亡,实可叹也。仅举数例,表宋之崇文之盛,抑武之重。
劝人读书多用“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之句,皆出自宋真宗《劝学诗》: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虽然中国历来重视文化,但作为最高统治者的皇帝亲自作诗宣扬读书之功用,也是不多见的。
宋真宗像
宋真宗十分重视文教。特奏名进士(宋朝一种特殊科举,对那些屡次落第的考生,授予其特奏名进士,让其能出仕为官,多担任低级官吏)李正辞论文武先后,“文者本乎静,武者本乎动,动以止乱,而至乎静,则先后可知”。宋真宗对此大加赞赏,“嘉其近理”。景德二年(1005),宋真宗幸国子监,对文教繁盛的局面表示满意,说:“国家虽尚儒术,然非四方无事,何以及此。” 宋人曹彦约对此感慨道:“此古之圣贤所以偃武而后修文,息马而后论道也。真宗皇帝四方无事之语发于景德二年,是时澶渊之盟契丹才一年耳,而圣训已及此,则知兵革不用,乃圣人本心,自是绝口不谈兵矣。” 影响所至,官场皆好崇儒之名。
韩琦掌管定州军时,狄青任他的副手。有一天,狄青的老部下焦用带兵路过定州,狄青就请他喝酒。此时,正值韩琦大力整饬军纪,焦用带的兵就控告焦用克扣军响,韩琦欲杀焦用。狄青以焦用有军功、是好男儿为由讲情,可韩琦却说:中了状元在东华门外唱名的才是好男儿。并当着狄青的面杀了焦用。
后青旧部曲焦用押兵过定州,青留用饮酒,而卒徒因诉请给不整,魏公命擒焦用,欲诛之。青闻而趋就客次救之。魏公不召,青出立于子阶之下,恳魏公曰:“焦用有军功,好儿。”魏公曰:“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此岂得为好儿耶!”立青而面诛之。青甚战灼,久之,或曰:“总管立久。”青乃敢退,盖惧并诛也。——宋?王铚《默记》
宋代士兵
焦用是否有罪,其罪是否当诛暂且不论,一句“东华门外状元唱出者乃好儿,此岂得为好儿耶”,足以证明武人之地位,令有军功者郁闷也。
狄青从边关进京出任枢密副使,部门官员出迎,等了一天也没见人影。问一个路人,那人告诉狄青未至,朝臣骂道:“迎接一个赤佬(宋代士兵军装为红色,所以人们蔑称宋士兵为“赤佬”),让我等了一天(迎一赤佬,累日不来)!”此后,京城官员私下称呼狄青为“赤枢”。
狄武襄像
朝廷和文官对武人的防范和蔑视贯穿了狄青仕途的始终,最终这位军功赫赫的大宋名将,未能马革裹尸,却在惊惧中卒于任所,年仅五十岁。
宋神宗时,特奏名进士何去非被曾巩赏识,举荐给皇帝。元丰五年(1082),经过当廷对策,皇帝也对他十分赞赏,先后任命他为右班殿直武学教授、左侍禁武学教授、武学博士。何去非奉命校订《武经七书》后,又写了中国古代第一部军事人物评论集《何博士备论》和《司马法讲议》、《三略讲议》等兵书,都是中国古代重要的军事文献,这些都证明了何去非杰出军事理论家的地位。
《何博士备论》书影
何去非的心里却对担任武职十分不悦,一心想转为文职。哲宗元祐四年(1089),何去非结识了苏轼,苏轼对他也十分欣赏,特地向皇帝上了一篇名为《举何去非换文资状》的奏章,直言“去非虽善论兵,然本儒也,不乐为武吏。又其他文章,无施不宜,欲望圣慈特予换一文资”,请求将何去非转为文职。随后,哲宗就任命何去非为承奉郎,依旧担任武学博士。何去非终于得尝所愿。但转为文官的何去非却并没有受到重用,最高也不过担任州县通判,蹉跎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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