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变法犯了管理者官僚主义以及法西斯主义强行推广的错误。
张居正变法有二个核心。一个是一条鞭法。就是农民不要交粮食了,也是不要轮流服劳役了,统统折算成银两,每家按照规定上交银两。以前部分地区一条鞭法效果很好,节约官府向京师等地运粮庞大费用,县吏征用费用也是下降很多,张居正当政后全国强制推广了。
第二个是考成法。考核官员主要实施上级一条鞭法实施状况,税收是否达到九成以上否则为不合格。因此各官吏推广一条鞭法积极性很好,还加了部分自支自收以前属于劳役项目,否则收不税怎么办?
以上二种改革看起来很美好。农民交银两也方便,官吏征用也方便,向朝廷运输费用也低,理论上应该是皆大欢喜才对,为什么后来被申时行废除了呢?
我们知道,货币是作为一般等价物的商品。明代作为一般等价物的钱币,主要为铜钱,一般小买卖用铜钱,大宗商品如房屋卖买才用银两。民间银两在流通中很少用的,像现在武侠小说那样大侠吃个便饭要十两银子几十年不见一次。
现在官府收税用银两,在商业活动频繁地方如苏南江南地区确实方便,各方也乐意。但是在穷苦的落后省区,民间银两少,所有人一交税,银两集中到官方手中,市场中流通的银子就少了。本来一两银子换一千个小铜钱,市场一紧张就上升到千二,后来到千五。货币集中到官方手中,市场流通就少了,小麦就不值钱,本来一石小麦折六钱银子,现在只能折四钱银子,相当于穷苦地方多交五成粮食。
还有一些最穷苦人家,没有银两,原来劳役去服役可以了,现在不行了必须交钱。
遇到大荒年,穷苦人向官吏诉苦,去年大旱灾实在交不起钱。官员们听了表示同情和理解,对于想要少交钱,不好意思,我们张大人有考核的,低于九成咱就要免职了,钱必须交一分也不能少还必须按时交。
至于利用考成法打击异己,和东厂特务勾结淸除朝庭反对势力,张居正更是运用得熟练。如高供离职事件。张居正这种强制执行不顾反对意见,只顾着减少官员负担,忽略朝庭救济功能,破坏了正常政治生态,在高压下官吏们只顾着保官升官甚至以一条鞭法增加的劳役税收,自然常态化。
至于百姓是否受灾需要救济和自己升官保官没有什么关系的。官员们首先要自保,然后增加名目捞钱才能升官发财,这个才重要。
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和考成法对明中期政治生态的破坏由此可见,因此后来都被申时行废除了,一条鞭化由强制执行改为农民志愿执行,可以交粮、交钱也可以劳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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