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称曹操的一生“誉满天下,谤满天下”,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却一生都是汉臣,没有登基称帝。可他的儿子曹丕却在他死后很快就上位称帝。世人好奇的是,为什么曹操一生都不曾做到的事情(或者说一直都没敢做的事),曹丕怎么那么快就做到了?
笔者认为,要回答这个问题,有必要结合曹操父子的自身条件和各自所处的环境作分析。
首先,曹操是从战略层面全面权衡得失后才作出了不称帝的决定。曹操曾经说过,没有我曹操,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曹操早期还一再向世人强调,自己绝对没有代汉自立的意图,言辞恳切,他不希望到了晚年再推翻自己的说法。更何况,即便不称帝,曹操依然“挟天子以令诸侯”,实则上掌握了东汉朝廷的大权。权衡得失,称帝必然坐实“名为汉相,实为汉贼”的骂名,失信于天下,还会得罪全天下的政治集团,遭致正统士人的反对和唾骂,倒不如放弃虚名,图个实在。
第二,曹操之所以不敢称帝,也跟当时并不乐观的形势有一定的关系。曹操在击败袁绍、拿下荆州后,却在赤壁之战中大败,促成了“三足鼎立”,但是马超等人又让曹操疲于奔命。好不容易击败马超,平定凉州后,刘备又拿下了汉中之地,关羽又在北伐襄樊,威逼许昌。如果当时的曹操强行称帝,必然陷入内忧外患的险境中,所以曹操此时不称帝可谓高明之举。
而当曹丕继位为魏王时,汉朝的权威已经几近丧尽了,面对的是一个孙权称臣、刘备势力严重被削弱的良好形势。曾经的劲敌孙权俯首称臣,使得三分天下有其二,角力态势明显向曹魏方面发生了倾斜,曹丕不再有曹操当年的后顾之忧,这也是曹丕敢于称帝的重要原因之一。
第三,曹丕的个人威望远不如曹操,这也是他急于称帝的原因之一。曹操南征北战打下江山,战功赫赫,即使不称帝,朝中的文臣武将仍会听命于曹操。可是曹丕却没有足够的功绩和威望让这些文臣武将臣服,所谓名不正言不顺,为了巩固统治,他才需要尽快称帝,成为魏国的开国皇帝,也就和曹操留下的文臣武将确立了君臣关系。
第四,曹丕本人也绝非等闲之辈。曹丕继位为魏王、丞相、冀州牧后,他对外平定了武威、酒泉和张掖的叛乱,从刘备集团手里收复了上庸三郡;对内积极调节曹氏与士族之间的矛盾,取得了他们的支持,为称帝奠定了基础。
最后,不得不感谢他的父亲曹操,他在世时,已经为曹丕扫清了绝大多数障碍,这也是曹丕敢于称帝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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