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的大燕国系列之三：摇晃的西燕，十年七帝，竟无一人善终

文/格瓦拉同志

关于西燕的历史记载，散见于《晋书》和《魏书》，并没有以载记或世家的形式单独出现，所以后世对其了解很少。西燕因地理位置较后燕靠西得名，疆域全盛时拥有今山西省大部及河南省西北部，前后存续仅十年时间，然而却密集的出现过七位国君，局势就是一个典型的“乱”字。不仅如此，这七位国君竟无一人善终，可谓奇之又奇。

迅速崛起

前秦灭亡前燕后，将其皇族整体西迁关中，并分别授官封爵，以示恩宠。其中，前燕末主慕容暐的弟弟、济北王慕容泓官拜北地长史。淝水之战后，先前被前秦征服的异族势力纷纷扯旗“造反”，慕容泓的叔父慕容垂也在其中。当慕容泓得知慕容垂在河北举兵的消息后，立刻潜回关东召集鲜卑部众，并于384年三月在华阴起兵，恢复大燕的国号，史称西燕。慕容泓虽为开国之君，但名义上仍拥戴被困在长安的皇兄慕容暐为帝，故自称大将军而不称帝。

西燕威帝慕容冲的影视剧照

然而慕容泓为人残暴、御下无恩，加之道德威望都不及其弟慕容冲，所以起兵三个月后便被谋臣高盖、宿勤崇所杀，由慕容冲即位。慕容冲即位后自称皇太弟，依然在名义上拥立皇兄慕容暐。同年底，慕容暐在长安遇害，慕容冲遂于次年（385年）正月在阿房称帝，改元更始，并率军猛攻长安。

西燕版图

慕容冲因年轻俊美，被苻坚纳为男宠，曾与姐姐清河公主一起备受宠幸。正因为这样一段“耻辱”史，所以慕容冲对苻坚恨入骨髓，不惜一切代价地攻打长安。六月，长安城陷，苻坚逃亡五将山，终被爱将姚苌俘杀。慕容冲攻占长安后，一血国耻家仇，同时也使得西燕的威望达到顶峰。

乱无宁日

然而西燕兴盛之日，恰恰也是危亡之始。原来慕容冲在攻陷长安后，贪图关中富庶华丽，不愿意率部东返故土，由此引起思乡心切的鲜卑人异常怨恨。将军韩延利用军心不满杀掉慕容冲，改立非慕容氏的段随为燕王，时当386年二月。慕容冲在位不足两年，年仅27岁。

西燕东返途中，发生一系列互相残杀

段随登上王位后，改年号为昌平。然而仅仅过了一个月时间，宗室慕容恒、慕容永（前燕文明帝慕容皝的堂侄）便发动政变，杀死段随、韩延，拥立宜都王慕容桓之子慕容凯为帝。慕容凯称帝后，改元建明，并率鲜卑男女40余万人东返故土。然而不久，慕容凯便被慕容恒之弟慕容韬诱杀（具体原因不详，大约慕容韬是想拥立其兄慕容恒为帝）。慕容恒对弟弟的作为既“愤怒”又“无奈”，遂自作主张，又拥立慕容冲之子慕容瑶为帝，并改元建平。

另一位实权人物慕容永对慕容恒兄弟擅自废立行为很不满，于是与他们公开决裂，举兵进攻。由于慕容永素得军心，所以内战开始不久，慕容恒兄弟手底下的兵众便大都逃奔慕容永。慕容永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杀掉慕容恒兄弟，顺手又将傀儡皇帝慕容瑶做掉，随即又拥立慕容泓之子慕容忠为帝。

慕容永一年杀三君，最终也称王称帝

慕容忠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个傀儡，为保命计拼命地拉拢慕容永，不仅任命他为太尉、尚书令，封河东公，而且将军国大事完全托付给他处理。但即使低调如此，慕容忠依然未能逃过被杀的命运。386年六月，当慕容永率众抵达并州闻喜时，听闻堂弟慕容垂已在河北称帝，不敢继续东进，于是驻军燕熙城以观变化。不久慕容永杀死慕容忠自立为王，并向慕容垂称藩。随着慕容永的上台，西燕的内乱终告结束，而慕容永也成为西燕的末代国君。

走向灭亡

慕容永既不敢东进，又不能西返，为生存、求发展，只能在并州“扎根”。然而此时的并州还是前秦的地盘，连皇帝苻丕也驻军晋阳，对慕容永的一举一动自然不能放任不管。公元386年十月，慕容永与苻丕在襄陵决战，一举击溃秦军并迫使苻丕南逃，由此占据并州。至此，西燕的疆域开始稳定下来，全盛时拥有今山西大部及河南西北部，与后燕相邻。

后燕灭西燕与国翟魏形势图

同月，慕容永停止对慕容垂称藩，在长子县正式称帝，并改元为中兴。随着慕容永称帝，西燕与后燕间产生了难以弥合的法统之争。原来，慕容永虽然与慕容垂同为前燕宗室，但慕容垂属于亲族，而慕容永属于疏族，两国都宣称自己是正统，由此导致矛盾激化，最终酿成战端。慕容垂在巩固完大后方局势，并消灭西燕的与国翟魏后，正式于393年冬向西燕发动进攻。次年，慕容永兵败被杀，西燕灭亡，其所统辖8郡7万余户均被后燕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