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 山雨近阊阖笼霭晦 风云喧末世漫尘烟

（这一回有点出戏，尤其黛玉各种发议论好似近代思想觉醒，而且治理下人的种种方式怕是在影射崇祯；再则这回写得颇乱，一会写柳湘莲抢劫贾府一会又转到贾环一伙，给我整懵了）

众道人往贾家奔来途中远远看到贾环一伙，怕相遇会有恶战，故退回道观。

贾府众人安葬贾政后回府，黛玉本就伤心，又听说了宝玉被劫之事，更是哭晕过去，丫鬟服侍一番后才醒转，醒后饭也吃不下只是流泪；又让紫鹃搬来书箱子，说要从书中找些御敌之法，边看书边感叹，和紫鹃之间也发了一段议论（议论原文太长，贴在结尾处供大家参阅）。

一番议论之后紫鹃让雪雁去端药，雪雁端药途中遇到秦显家的抱怨吃不饱饭出去投奔流寇，到了茶房又遇到贾菖、贾菱捉弄，说药没煎好，雪雁只得跑回，因怕黛玉生气，未告知遭遇之事；后紫鹃将药端来。

黛玉服药后睡去，梦到宝玉于“嶽神庙”中被赵姨娘刺死，放声大哭，被紫鹃摇醒；天明后黛玉说要为家里做事，来见邢夫人，之后平儿也至；邢夫人哭说强盗还是回来，咱们婆姨家的怎能跟男人似的带兵打仗；平儿说家里大半奴才不肯与强盗打仗，玉钏还煽动奴才加入贼帮；黛玉平儿又就这此事发表了一番议论（原文贴后）；后李纨等人来，邢夫人又分派了守家任务，众人散去。

黛玉回潇湘馆途中遇到贾菖、贾菱欺负小厮，双方一番争吵（争吵过程其实又是黛玉发议论，原文贴后），恰好林之孝带二十个奴才走来，问是怎么，黛玉因素恨这些臭男人，命都站定了，叫众人每人打十个嘴巴子，林之孝便让人每人扇了十个嘴巴子才罢（这段从“恰好林之孝带...”到“每人扇了十个嘴巴子才罢”我直接贴了原文，因为没看明白是让这些人每人打贾菖、贾菱十嘴巴还是每人自打十嘴巴），贾菖、贾菱被羞辱后恼羞成怒。

黛玉因各种事心中忿怨，让林之孝家的把两百多家仆招来训话，林之孝家的劝说要走就让他们走，何必得罪人，黛玉又是一番豪言壮语回应；两百多人召齐后黛玉一通责骂，众家仆心有不忿，被指派去找宝玉的几个小厮也趁机逃走。

邢夫人带着二十个小厮赶往议事厅途中得知西南角门有强盗闯入，正准备逃走却与强盗相遇，原来是柳湘莲带领的一群道人；双方撕打，邢夫人被劈倒身亡（邢夫人被拦住后要同道人拼命、倒地后骂声不绝......老实说癸酉本里的邢夫人跟前八十回里面的形象差别略大）；柳湘莲领着众道人去往宁府。

贾琮领着二百奴仆持刀来厮杀，林之孝、周瑞也加入其中，混战中周瑞为救林之孝身亡，贾琮不敌贼寇撤退；众贼边追边追逐园中丫鬟小姐，期间喜鸾母、喜鸾、四姐身亡；费婆子兄弟的孙女霁月跳入枯井被贼众抓出，霁月说自己是林黛玉，众贼不敢动（书中说原因是林黛玉被贾环等人许愿赏给了钱槐），带她来见贾环赵姨娘；二人看了后发现不是黛玉，本想处死，贼群中有个叫罗照的见霁月貌美，上来搂抱，贾环便将霁月赏给罗照；霁月假意逢迎，趁罗照酒醉之际将其刺死后自杀；后有玉钏带着二三十个丫鬟投奔道人一伙不题。

傻大姐见邢夫人被砍死吓得跑到潇湘馆哭喊，黛玉慌忙召集园内众人，之后贾家子弟带着家仆同贼寇厮杀；半个时辰后小厮来报说赵姨娘、贾环、钱槐的队伍和道人干上了，贾环一伙又杀死了几个丫鬟小厮，黛玉伤心大哭；钱槐为报前仇，逮住贾衍、贾璘后百般侮辱折磨，二人求饶也无用，死后被投入湖中；彩霞、小霞碰到赵姨娘贾环，贾环要二人加入，二人假意应允；赵姨娘见府中人救火要去杀掉，钱槐劝阻并说园中着了火财宝也可能被烧掉，让他们扑灭火再杀也不迟，赵姨娘贾环夸钱槐聪明；来旺妇一家被抓，彩霞、小霞来救，来旺妇哭说当初不该仗势强娶姑娘，如今不计前嫌感激不尽等等；来旺妇一家逃走后彩霞小霞被抓，后被刺死，彩霞死之前还冷笑嘲讽了赵姨娘一番。本回完。

摘录下本回黛玉的议论，我是觉得挺怪......

(黛玉读书时所感)“古往今来，年年岁岁，何其惨烈，何其相似！纵有前车之鉴，警拔之句，难敌世人造衅逆乱之心。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君子葬于危墙之下，谁人可躲？既是人人皆惧兵者，夫焉乐而趋之？”紫鹃道：“那些贼寇都是穷疯了，缺衣少食才揭竿而起的，姑娘没听说过梁山贼寇吗？人皆称是‘官逼民反’。”黛玉叹道：“物不平则鸣，自古王道威严，鲜有体恤民众疾苦，倒像举国紧要惟他一人，万千百姓命若芥末。实则不然，民为贵，君为轻！如今兵临城下，不全在贼寇之责，然以暴制权，贻弊无穷。小人本是无赖恶徒，假意信奉义气加入贼寇，貌似甘心服从统领，实则忍声忍气，不过借机窜升高位，大行杀伐。若是小人有朝称王天下，品行不端，必将显出当初凶相，把将帅一一剪除，所谓‘义气’、‘仁义’皆是谎话。若是小人新建王朝，重蹈覆辙，民生多艰，迟早亦是官逼民反，命断魂丧。历代更换，换汤不换药，百姓几时有过富庶平安？上行不义，下必效仿，王者以暴夺权，高呼‘天经地义’，百姓必然亦是学而习之，再以暴夺权。以不正教习民众，民众岂能心正？”（平儿说起玉钏煽动家奴加入贼帮之事）平儿道：“玉钏说了，他们量着官府里不清不正，故而打打杀杀，为民请命。”黛玉道：“甚是可笑，行凶了还说是为了行善，等于说我生了一个儿子，怀疑他长大是恶徒，干脆一把掐死了。还有个比方，只要老子有了错，儿子就可以杀死老子，用‘不善’来行善，就是用‘不当’来做正当之事。人人都效仿了，大家振臂一呼，拿了人的错一概上去剿杀，那些恶人也用行善作幌子一路作恶，谁晓得又有几多屈死的冤魂呢！”平儿叹道：“自古黄巾、赤眉之流皆是以暴制乱，所谓‘官逼民反’，想是行暴竟是对的了。”黛玉道：“否也！君子杀死小人，理所当然，光明正大无有顾虑。可是小人谋反杀死君子，无理无据，必然神思摇摆不定，心生郁结自取矛盾。纵使百万人聚于一处，若是为了作恶酿成混乱，人再多又有什么益处，莫非人聚的多了就是好处了不成？”（黛玉和贾菖、贾菱二人争吵，内中还夹杂一些批语，我原样贴上）贾菖道：“我们不是男人，难道他这个熊包是男人？被人欺负了还不敢还手。”黛玉斥道：“我倒问问你什么才是男人？男人心胸宽豁，大肚能容，象你这样为了一句话、一点鸡毛大的事就打了起来，这能算是心胸宽阔吗？这是心胸狭窄，比女人尤甚！”贾菱插话道：“姑娘这话就不对了，男人不凶猛点怎么能御敌打仗呢？男人坏点心肠狠些才敢打敢拼。”【批语：世上所有男人皆是这么想的，何错之有！】黛玉道：“可是狗屁理论！照你这样说，坏人才勇敢了，正直的人都下不了手是不是？我今儿就告诉你，正直的人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去打闹，如果别人有了危难，正直的人才会不忍心见其遭罪而挺身而出。坏人没有良心，怎么会怜悯别人而出手相救？”【批语：倒是头一次听说，颦卿不知得罪多少看官，只把世上所有男子批倒。松斋】贾菖冷笑道：“姑娘不是男人就别妄加评论。”黛玉道：“成日没少见你们口中骂爹骂娘的，好象男人嘴里不干不净才显出男儿气概，却不知邪是渐渐滋生，盛极则危，一旦收个不住，岂不学坏？”【批语：颦卿谬论多矣。可叹！】（黛玉要林之孝家的召集家仆，同样内有批语）黛玉道：“贪生怕死不是君子，君子面对重重险恶而不胆怯后退才是行有尚矣，就似流水所经之处不论坎坷险阻皆浩浩通过，岂能为了求生而耻为逃兵？人谁不死，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活着不明白事理，也是个瞎子！”【批语：颦卿一番高论令人汗颜，吾皆不如。服则服矣，是爱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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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回 骨肉泯良女落风尘 贵贱失恶奴劫浮财

（此回情节各种颠倒错乱）

蓉蔷一伙往贾家而来，路遇多姑娘加入队伍，双方各取所需。

黛玉听闻园中多人丧命，心有所触，又和紫鹃发了一长串议论（附后）；平儿来访，二人商议将园中子弟趁夜从角门放出避祸，众子弟应允，却因外有流寇埋伏不得出，黛玉更加焦虑。

平儿带着巧姐由王仁、旺儿护着准备翻墙出去投奔庄子上的周姓地主家；这周家有一子与巧姐年岁相近，周家曾向贾家暗示结亲，但贾琏自视甚高未能应允，如今贾府落难平儿便想让巧姐嫁与周家有个归宿；王仁先翻过墙去准备在墙外接应，却遇在外的蓉蔷一伙；贾蓉正逼问王仁家中钱财藏处，忽见巧姐在墙头下不来，心内一动，便用叠罗汉的方法把巧姐救下，后面的旺儿也要下来却被贼人偷偷推下墙头身亡；平儿翻过墙头后见到贾蓉大吃一惊，忙搂着巧姐并呵斥贾蓉不要乱来。

柳湘莲一伙和赵姨娘一伙血拼多时占不到便宜便撤出；贾环、赵姨娘看到二十个小厮护着嫣红跑入贾赦院内，忙命人去追，之后一场恶战嫣红被刺死；赵姨娘、贾环说“又死一个主子，如今只剩姓林的”，钱槐请求二人将黛玉赏给他，二人应允，下令遇到黛玉留活口。（此处有些情节颠倒，上回霁月之死一节已经提到赵姨娘、贾环将黛玉许给钱槐，为何此处又来个钱槐请求的情节？）

平儿带着巧姐出逃又被贾环一伙抓获带往嶽神庙（平儿、巧姐如何逃离蓉蔷一伙？贾环赵姨娘一伙又是何时出的贾府？书上没说，我也感觉很乱），贾环赵姨娘素日对凤姐有怨，对平儿巧姐一路折磨；宝玉见到平儿巧姐被抓，破口大骂，被贼人殴打；平儿巧姐继续被贼人折磨，平儿大骂贼人，被刺死；贾环又要弄死巧姐，有人大声阻止，原来是刘姥姥同贾蓉贾蔷忽至；贾蓉要对方放了巧姐，贾环、赵姨娘见蓉蔷一伙人多，从之；此时巧姐已昏迷不醒，刘姥姥心疼不已，蓉蔷二人让刘姥姥把巧姐放心交给他们，刘姥姥依言后告辞；巧姐醒后，蓉蔷二人骗说是他们花了银子将其救出，巧姐感激涕零，但心里有些许怀疑；蓉蔷二人又骗说已经给巧姐找了个好婆家，暗地里却叫王仁带巧姐去瓜洲卖给当地烟香院，王仁答应，便以去见婆婆的名义带巧姐去瓜洲；到瓜洲后王仁将巧姐以四百两银子的价格卖掉，巧姐得知真相大骂蓉蔷、王仁，却无济于事，只得沦落风尘。

黛玉从彩云处得知平儿已死，痛苦不已；彩云跑到荣府见赵姨娘马道婆领众贼翻找东西，便说黛玉已经翻墙跑掉，要不要去外面追，结果被识破，遭赵姨娘刺死；后冯紫英领朋友和一群官里的军卒前来搭救，与卫若兰等合力将赵姨娘一众杀退；贾芸、小红夫妻二人来见黛玉说要打探宝玉消息，黛玉忙命二人出城打探；黛玉因平儿已死，只有自己一人支撑局面，对下人未免草率苛求，又不懂领兵之道、多疑心窄、不得人心，下人自是不肯听她指挥；鸳鸯自忖贾家已无指望便私下拉帮结派，准备等贾家灭尽就占了地盘自己称主子，此时先静观其变。

柳湘莲一伙又闯入贾家，冯紫英、卫若兰与其厮杀，但柳湘莲一伙人多，冯紫英不幸腿部中弹，撤出西南角门后下落不明；贾家子弟拼死抵抗，卫若兰又连夜从卫府带人及枪弹回到贾府，众人合力将贼寇打退。

小红、贾芸到城中打探宝玉下落，遇到要带家人去深山避祸的瘦子、王短腿；二人不知宝玉下落，但因受过贾府恩惠，便和小红、贾芸商议分头去找宝玉；小红、贾芸继续寻找，又遇芳官，芳官说自己已加入柳湘莲队伍，住在庵中，邀二人一起加入；贾芸故意说与宝玉有仇，芳官说自己知道宝玉下落，正要说出具体地方，忽觉不妥便闭口不提离开；贾芸想到附近尼姑庵旁边有个嶽神庙，便和小红前去庵堂。本回完。

附上黛玉和紫鹃间的一段议论：

话说黛玉不敢妄自走出潇湘馆，怕与贼寇逢迎，只是问问紫鹃外头怎么样了，紫鹃说：“园子死了不少人，好惨！”黛玉听了心有所触，握帕子频频掩泣，对紫鹃道：“那些人不知那来的虎狼心肠，对人这般凶毒，弄的人心里五味杂陈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百姓沐天地之恩，本应仁德待人，然民众多逞一时之快，喜好凶暴损折之事，虽有天神地狱因果报应之惧，然又有几人看见神了。故众人不信世上有鬼神，因而越发恣意放肆起来，竟有快意之感。施暴于人，己无不适，他人体痛，吾觉甚乐。坏人之伦常，损天物，折美景，煮鹤焚琴，何其快意，何其侥幸！故贼寇多乐于行恶积祸，实乃藐视天神败坏伦常，此其一。其二，贼人真的四处作恶却自觉阻碍不通，毕竟他人有何罪责却遭杀戮，又己方贼友多有死伤，日日觑着敌我死死伤伤皆非正义，恰是违背天意。善恶正邪搅在一处，情情恨恨偏偏相牵，纠结迷惑缠绕心头，苦痛寂寥无尽挣扎，本欲以暴觅欢，到头来还是拿了己矛戳了己盾，却是何必当初悔亦晚矣。谁说男儿皆聪慧？杀伐者持以正道坦然自在，行暴者不合礼仪仁义必然迷惑刺心。”紫鹃道：“姑娘所说恰是如此，只是这世上未有后悔药可吃，谁也不能预见未来，历练多了，心绪也凌乱浸染诸多，又有几个人知道知难而退见好就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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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回 水月庵龄官挞贾蔷 嶽神庙茜雪慰宝玉

（本回茜雪重新登场又下线）

小红贾芸正往水月庵走去，途遇倪二和茜雪，原来当初茜雪被赶出贾府后机缘巧合遇到倪二，倪二怜悯其遭遇常常帮她，茜雪就拜了倪二为干哥哥；倪二问贾芸去哪里，贾芸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感谢倪二当年借银之情，倪二说自己要去办急事双方分别。

之后小红贾芸二人来到尼姑庵，对看门的说是经芳官引荐来投奔他们，于是看门的去把芳官等叫了出来；芳官等人疑心二人目的不纯，拒绝他们进庵，二人好说歹说终于获准进去，被安排洗碗；小红悄悄打探，偷看到贾蔷因负心被芳官、龄官等十二人拿树枝追打之事（此处有批语：前回龄官用树枝划“蔷”划的是湿地也，本回直划贾蔷自身，一笑），又偷听到十二人说宝玉在嶽神庙，随即和贾芸跑出庵堂。

且说嶽神庙中，宝玉又遭众贼虐待，被贾环逼迫写下“我宝玉是个贱狗”七字，后被锁进后院禅房；正流泪嗟叹时，门忽然一开进来一人，原来是茜雪；宝玉听到茜雪是为打听自己消息混进来，落泪忏悔当年之事；茜雪劝宝玉不要着急，她马上找人来救，之后离开。

卜世仁和他娘子、女儿银姐来投奔贾环，贾环对着银姐上下打量似是有意；外面又跑进四人来避雨，众贼喝止，被贾环认出其中的贾芸，原来这四人正是贾芸、小红、王短腿、瘦子；贾芸假意投奔，吹捧贾环贬低宝玉，贾环十分得意便收留了四人；卜世仁又来与贾芸相见，之后贾芸和卜世仁、几个贼寇挤了一屋，小红、银姐、卜妻住了一屋。

半夜贾芸、小红偷偷救宝玉，被卜世仁发现大喊众贼，众贼围攻几人；正撕打间，倪二、茜雪和几个壮汉闯入与众贼搏斗，让宝玉快快出去；撤出的时候钱槐赶上茜雪，往腹部狠捅了几刀，茜雪声倒地，被倪二背起逃走；众贼快要追上时柳湘莲一众又至，救走宝玉；贾芸、小红逃跑间听到宝玉被柳湘莲救走，舒了口气，想去追柳湘莲一伙，却一个人也没找到，连倪二等人也走散了，只得回贾府向黛玉禀报；黛玉听说宝玉被救放下了心，对众人说要继续守好园门；虽说宝玉被救，但到底救宝玉的不是正道中人，黛玉不免有些疑虑，后与丫鬟对话有感，作诗一首：

桃李俏绽春又度，数点莺语柳约住。谁知风狂雨来急，芳菲不见尽愁楚。红锦扯烂地衣皱，金炉坠地香兽无。佳人惊色金钗堕，馆苑遥闻尽悲呼。家山萧瑟矢刃摧，君恩未报死生负。一片忿怨千万绪，白骨恨无安排处。风华绮丽变颓垣，哗兵蜂至南北路。遭际艰险忧众境，丹心托与烟云渡。座中当年多豪英，往事凄咽余累骨。千里万里故客稀，山水皆非生死苦。此际薄命无可避，不肯合流誓绝污。若可红妆照汗青，宁化白骨散尘土。

且说倪二背着茜雪，柳湘莲拉着宝玉往城外奔去，见追兵已退，便坐下歇息；此时茜雪已支撑不住，让几人快逃，宝玉抱住茜雪忏悔，茜雪劝其不要自责，今生能为二爷死也值了（此处有批语：一句骂死宝玉，也喝醒天下识浅之徒），宝玉哭泣不止；之后众人去往紫檀堡，袭人见宝玉瘦了很多，身上又有许多伤痕，伤心哭泣；大家将重伤的茜雪放在床上，宝钗去拿止血药，但还没拿来茜雪已死。本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