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果飞机失事后，入围的那3个女孩，各自过得如何？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时代的发展，"九一三事件"不再如从前那般令世人噤若寒蝉，其中被迷雾重重遮掩住的人物，也随着史料的披露逐渐显露其本真面目。

人是血肉之躯，不是非黑即白的纸片画报，林立果这样一个时代的"异类"，自然勾起了许多的好奇心，便随之而生出不少真真假假的故事，比如有人说林立果是"中国摇滚第一人"，还影响了崔健，也有人对林立果的"选妃"事件赋予了浪漫的情调。

把人性还给人，哪怕是林立果这样的人，这是世人走过那段动荡后的切肤之感；但过分美化林立果和那些荒唐事并不妥当，因为他们为所欲为的身后，是一些原本花样的女孩们被打碎了的人生，她们的青春和平静生活随着那架三叉戟飞机一去不复返了。

叶群急急忙忙给儿女找对象，是在林家正如日中天还未上庐山"跌跟头"以前，据林办的工作人员回忆，那时有高干家庭来给女儿林立衡攀亲，叶群担心是派人来监视林家，便说自家的两个孩子都要找普通人，借找秘书的由头，开始了浩浩荡荡在全国范围内挑选俊男美女的荒唐活动。

林立衡和林立果自小受叶群的强压控制，亲子关系很紧张，林立果就向张宁诉苦过："我忍受不了，我常下部队。只要回北京，到哪里她都派人盯着，我汽车上也被她安电话，常打电话找我，走在路上她也知道我在哪里。"

叶群这一行为更惹姐弟二人恼火，在他们看来这是要通过选媳选婿来控制自己，他们的自由恋爱对象被拆散了，林立衡不惜以寻短见来反抗叶群的控制，但还是无济于事。

林立衡是不想再任叶群那么闹下去了，她便选择了叶群选来的军医张清林；林立果呢，半是确实对叶群选来的南京女孩张宁动了心，半是被叶群烦得很，恰好叶群不喜欢张宁，他非要和叶群作对，于是姐弟二人的未婚对象，还是从叶群选来的人里挑了。

这一出政治与家庭矛盾惹出的闹剧，为之买单的却是一个二十岁的无辜女孩。在此之前，张宁有着灿烂而美好的前程：她的父亲是老红军，自己在南京前线歌舞团工作，当过大型舞剧的领舞，还随团到世界各地演出，气质端庄、长相漂亮，追求者自然是不少的。

从小便见不少婚姻受挫的官太太来和母亲哭诉，张宁就想自己将来绝对不能步入她们的后尘，可她天真纯洁的愿望还是被林家的权势破灭了。

张宁三次被迫进京，最初她还以为只是公事出差，后来才知是给林立果选未婚妻，她绝食过、向领导报告过、匆匆在团里交个男友过。

在权势眼中她倾尽全力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幼稚的玩闹，哪怕她回了南京，林立果也布了眼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林家的女儿林立衡反抗都不奏效，何况是张宁呢。无望之后张宁选择了认命。

无奈地忍受叶群蛮横地安排自己的行动与事业，忍受林立果的霸道与骄纵，忍受林家冷漠生疏的家庭氛围与叶群林立果母子把自己当成棋子来斗法……张宁的回忆录里描述过这样一个场面：

"叶群冷冷地问他：'吃过没有？'林立果摇摇头，脸色和他爸一样，木然没表情。当时已下午三点多，我奇怪他怎么这时候还没有吃饭，我们对望一眼，他见叶群正盯着我们，便低下头不再看我。

叶群传饭上来，是她中午正餐，叫林立果搬张小沙发过来放在她身边，叫我靠她坐下，却让林立果站一边，冷冷地看着林立果尴尬难堪的样子。"

"从我调北京以后，叶群严密控制林立果和我约会，我成了她手里一张控制林立果的筹码。……这母子俩虚虚实实，相互制肘。林立果脸色微微发红，叶群欣赏儿子窘状当娱乐。"

张宁在这诡异的环境中得不到温暖，也不能回家、不能写信给家人、不能向外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包括真实姓名。叶群性格扭曲，时常想着法儿来折磨她，比如常常叫她看恐怖血腥的电影，吓得她失眠严重，以此来震慑林立果。

林立果对她还是有几分真心的，会搬出父亲来治叶群，叶群为此还被丈夫打了一巴掌，林立果高兴极了，治了叶群，也为张宁和自己出了头；他也会和张宁讲自己的孤独、对叶群的厌烦，讲被视为禁曲的摇滚乐和对当下政治的犀利洞察。

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林立果给张宁听摇滚乐。林立果把张宁接出去后车上放了一段音乐，张宁多次出国演出接触过，但她没想到林立果竟然也了解和喜爱这种当时被反对的音乐：

"林立果高兴地问道：'你喜欢吗？'我点点头。他更加得意地说：'那个旗手是下里巴人，懂什么艺术？总有一天我会让中国人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音乐。'……林立果说的话我是不敢说，但他确实说到了点上，让人感到既惊悸又痛快。我内心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

林立果和当时的年轻人都不一样，聪明、单纯、孤独、腼腆、霸道、有天生的优越感，林立果身上吸引人的魅力倒不仅仅来自于权势，但也是由于他的家世他才能接触到当时被视为禁忌的音乐、书籍等。

当他偶尔流露出一丝真情和才智时，颠覆了张宁从前对他的看法，心中便生出了同情和怜悯，但张宁还是涉世未深，没有察觉到林立果内心深处隐藏的偏执猛戾，她默然接受了成为林立果未婚妻的事实。

当林立果阴谋败露匆匆登上256号三叉戟在茫茫黑夜中消失时，张宁因林立衡的好心，躲过了成为林立果妻子的遭遇、躲过了丧生温都尔汗的命运，却依然没能躲过林家给她人生蒙上的阴影。

穿不起美丽的舞裙了，回不去光鲜的舞台了，回到家看到母亲误以为自己也死在异国他乡而精神失常，走出去还要接受指指点点和不善的目光，她也不过是二十多岁，事业、正常的生活、声誉全被林家的闹剧毁了。

几度轻生、心灵受到极度伤害的张宁选择了邱会作的警备员江水结婚生子，因为这个人是当年唯一给自己说真话、告诉她"选妃"事实的人。

但投桃报李的婚姻忽略了性格的差异、生活习惯的不同，两人婚姻破裂后儿子归张宁，不想这个给张宁重生希望的小生命又为歹人所害，张宁一度绝望到栖霞山出家，欲再不问红尘世事。

张宁41岁才再婚，嫁给美籍华人林赛圃，真正开启了新生活，从她的20多岁到41岁，近二十年的时间，温都尔汗那片被烧焦的草都长得郁郁葱葱了，而人心上的伤痕却始终难以愈合。

林立果悲剧的形成其家庭起着极大的作用，他受到了伤害，但更施害于了无辜的人，用夸张浪漫的情节去突出林立果受到的伤，是用不平等的"爱情"在美化其恶行，对于无辜而深受伤害的张宁而言，这不公平。

叶群的秘书回忆，叶群对张宁不满意主要是因为张宁长得高，婆媳出去叶群就被比下去了，而林立果虽然初见就对张宁动心，却不想让叶群那么快得逞，口是心非地说勉强。

叶群正好就把张宁短暂放回南京，答应儿子说："老虎，不要着急，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比张宁更漂亮的"。

于是又派出不少人在全国各地开启新一轮选美，源源不断的女孩照片、个人资料被送到毛家湾。

张宁回忆他们找到了一个小冉，才把自己短暂放回了南京，多年之后，小冉的人生由她的好友向世人展露出来。小冉的名字叫冉燕燕，西安姑娘，模样出挑，气质温柔，性格敏感不怎么吐露心事。

林家轰轰烈烈全国选美的那一年，冉燕燕消失了两个星期，她长得这么漂亮，时间又很巧合，人们便就猜到是被林家选去又落选了。冉燕燕在厂里很受男同事追捧，女同事便不怎么喜欢她，闲言碎语很多，她也始终没有打开自己的心扉接受任何人。

冉燕燕后来下乡当了两年知青，又回西安一家缝纫机厂，始终独身一人，直到她回西安后遇到了一名上海青年，他没有介意许多人、包括冉燕燕自己心里都留下疙瘩的选美事件，温柔地照顾她，于是二人成婚生子，冉燕燕跟着丈夫去了上海，婆家对她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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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想到的是冉燕燕从小贫血，生孩子后身体更差了，1975年冉燕燕突然发病，人还未送到医院就玉殒香消了，不过是30岁的年纪。

冉燕燕也不过是林家母子眼中的小插曲，最终，叶群还是向林立果妥协选择了张宁，那些落选的女孩子又回到茫茫人海中。"九一三事件"发生前，这些女孩子要是被人得知未入林立果的眼，总会遭到许多人讪笑，甚至恶毒地编造她们某处有缺陷，多是含着几分嫉妒和幸灾乐祸。

当林立果成了那具焦尸后，有人为这些女孩庆幸，也有人继续攻击杜撰她们与林立果有与不清楚的纠缠，导致她们的婚姻受到很大影响，她们只能更为悲惨地默默承受着林家这一荒唐行为所带来的灾难。

当叶群热情高涨地搞起了选美活动来控制林立果时，林立果也开始了他的反控制，由于吴法宪的放纵，他在空军已经累积了不少随从，他们组成的一个小班子也开始了选美活动，据点是上海巨鹿路889号老洋房，这些攀附林立果的人对此也十分热衷，直言："把整个上海滩的女青年都啾一遍，一个不漏。"

不过选来的人林立果大多不感兴趣，反倒是有几个成了他手下人的妻子或情人，等林立果认定张宁之后，这个选美小组就渐渐变成了后来谋划《五七一工程纪要》的林立果小舰队。

叶群见此更是卖力，派出到各地物色俊男美女的人愈多，主要成员是"四大金刚"黄吴李邱的夫人和江腾蛟、以及林办工作人员，叶群给他们定了几个要求：

1、 年龄：16-20岁，最好17-19岁；2、身高：1.60-1.65，身体要不胖不瘦；3、柳眉大眼，双眼皮，眼睛要有神；4、瓜子型的脸，皮肤细白红润，没有抬头纹；5、鼻子正中，不大不小，不露孔；

6、 嘴不大，牙齿洁白整齐；7、头发乌黑，有光泽；8、整个身体要对称，脚无毛病，走路要周正；9、说话流利，口齿清楚；10、文化要在初中以上；11、家庭出身好，没有海外或复杂社会关系，如其他条件（指外貌）好，其他成分也可降低12、初选方法：先在花名册上选出未婚和适婚年龄、身高和文化程度的名单来。

根据名单，通过相片和本人来选择外貌，然后再在档案上查政治情况和既往健康状况，然后送审。

给林家选人的工作人员大多是敢怒不敢言，但也有不少积极者，最为卖力的就是邱会作的夫人胡敏，张宁便是她找来的，她到各地寻找美女，然后合适的就送到北京邱家来居住。

为了使得林家满意，还在送到林家前对这些女孩进行"驯服"和"改造"，比如叶群觉得张宁太瘦胡敏就给她炖鸡汤、有的女孩牙不齐胡敏就带她去矫牙齿。

传言中的第三个女孩是个兰州女子，各个项目都很令胡敏满意，只是林家人都肤色冷白，这个女孩是正常肤色，相比起来就黑了一点儿，胡敏让她用牛奶洗澡，并且数月不要出去见太阳。

只是最终这个女孩还是落选了，没有人知道她后来的故事。"九一三事件"后这样隐于人海的"第三个女孩"约有数千名，她们眼看林家起高楼，眼看林家宴宾客，眼看林家楼塌了，不知心中是否感慨万千。

"吴王好剑客，百姓多创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林家为林立果选未婚妻的这出荒唐闹剧，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自家政治地位打算和处理家庭内部矛盾，可成千的无辜花样女孩，为这个位高权重家庭的私欲付出了沉重代价。

文/南宫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