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2日,一名美国特种部队士兵在一个位于西南亚的靶场与友军部队一道进行武器训练。图片来源:DVIDS/Kyle Alvarez军士。]
作者:Joe Kent 2019年11月28日
译:Wintermute
(文中出现了一些侮辱或不适词汇,请谨慎阅读,正确对待译者的处境2333)
"我只想做一些和军事相关的事情——就像G. I. Joe,或者天龙特攻队一样。当我只是个小屁孩的时候,我就打定了这个主意。”
乔·肯特在上中学时就为自己列出了一个计划:18岁参军入伍,接受训练,并成为一个绿色贝雷帽。
当9.11恐怖袭击发生时,他刚好参加特种部队的评估和甄选,一个月后,肯特便完成了训练,进入了一个与普通士兵完全不同的世界。肯特还曾以陆军游骑兵的身份服役三年,在2018年以3级准尉的军衔退伍之前,他被部署了11次——8次归属于第5特种作战群,3次归属特别行动队(SOTF)。
2007年,他与妻子香农·肯特在一次任务中相遇,两人于2014结婚。在妻子于2019年遇袭阵亡后,他加入了一个名为“金星丈夫”团体,为有着同样遭遇的人士奔走。
[2004年,约书亚·罗森(左)和乔·肯特在巴格达开展行动。照片来源:约书亚·罗森]
噼里啪啦的枪声不断,当双脚踏在地面上,靴子发出的声音都是如此的震耳欲聋。20多名伊拉克特种部队士兵和我一起竭尽全力潜入目标建筑;当时正好是雨季,伊拉克臭名昭著的“月球尘土”在雨水的作用下已经转变成了粘非常稠的焦油状泥土。
又是一阵枪声,我们的靴子此时已经完全被泥浆包裹,每走一步都可能会让潜行变得更加失败。整支队伍就好像是一个中学的管弦乐队在做音响检查一样哗啦作响。
在我们靠近目标建筑之前,我还要提醒我所指导的排级指挥官,上次任务时忽略了一个关键点。“记住先搭一个梯子清理院子,安全之后再搭另一个梯子让所有人都翻过围墙。"我用我最好的蹩脚伊拉克阿拉伯语低声说。同时不得不用我的手搭配一些动作,模仿墙、房子和梯子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我糟糕的阿拉伯语还是愚蠢的手势会让我的队友感到困惑。
幸运的是,这位指挥官已经习惯了一个美国人试图用他的母语说话,所以他点头表示肯定,我猜他的意思是“是的,知道了”或者“你说了算,兄弟”。“反正几分钟后我就会知道他懂没懂了”,我心想。幸运的是,整个过程只花了几秒钟。
"快TM跟上(译注:原文Fuck’n Yalla,划重点,阿拉伯语与英语混合用法)!"他大笑着说,一股子烟草叶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好这次他们干的不错。
[伊拉克反恐部队士兵正在攻击目标。图片来源:美国陆军技术军士Sarah K. Anwar。]
当我们靠近目标房间时,那本就笨拙的潜行完全转变成了像小丑一样的奔跑让,沾满泥土的靴子让我们这些家伙的样子滑稽极了。伊拉克特种部队的士兵集合在房子外面的墙下,指挥官正在安排行动顺序。第一具梯子搭好,一个士兵就顺着爬了上去,刻意地拿着步枪扫视了一下院子,然后随之停在屋门前。
在保证安全之后,另一具梯子被放在靠墙的位置。其他士兵开始悄悄地翻墙,进入院子并摆好阵型,准备攻破大门。
队伍中的第三个伊拉克人拿着一个小型破门锤,把手使劲向后一抬,然后猛地敲向大门。一阵尖锐的金属撞击声响起,接着大门向屋内飞去,士兵们纷纷涌入。
在此之前,伊拉克人一直尽可能地保持静默,只依靠羸弱的路灯光线进行观察,但到了现在,随着前门被猛烈地攻破,场面一触即发,他们的演出也跟着开始了。他们打开了 “白光”——安装在AK47上的战术手电筒,以照亮他们正在清理的房间——一群人开始有条不紊地从一个房间清扫到另一个房间,向里面的任何人喊叫着命令。这般的暴力行径将速度和惊吓有机地结合在了一起,美轮美奂。这群伊拉克人一丝不苟地检查房间,生怕有所遗漏。
我看着他们的灯光一路到达二楼,然后电台就叽里呱啦地响了起来。"乔,完工了。现在可以回来吃他妈好吃的火鸡啦!"
“妈的,这才像话嘛”,我想。在战斗任务和训练的不断折磨下,我们几乎没享受过假期这种好事。我走进伊拉克人刚刚攻击过的训练场,找到了他们的指挥官。“嘿,兄弟,这次在梯子上干得不错——比上次有很大进步,”我说。"今晚就到此为止,我们这周待命,准备好下次地行动。"
他点了点头,和我击拳,然后示意他的士兵们离开房子。
像解散这种事根本不用人教。他们随手甩着武器,点着烟,说笑着,互拍着背,你甚至都能从他们身上看到人类第一次组建出的军队的影子。
我祝他们“Tisballahhair”,换成中文意思就是“晚上好”。然后开始踩着泥泞,艰难地返回部队。从底格里斯河吹来的凉风拂过被雨淋湿的棕榈树,优雅的茉莉花香随风沁入人心。我惊奇地发现,在伊拉克的第一个冬天,秋末冬初的城市气味居然可以如此清新。哪怕在远处,我仍然可以听到零星的枪声和爆炸声,其中还夹杂着祈祷声和含糊不清的喇叭回声。这就是伊拉克在2004年最真实的生活写照。
战争里,生死攸关的事情太多、太重要了,认真过头搞不好还会害了你自己。
[罗森、肯特和另一名绿贝雷士兵准备进入巴格达执行低可视度的侦察任务。他们每周都要执行几次这样任务,打扮得像当地人一样,开着伊拉克产汽车,带领着来自伊拉克突击队的侦察兵。照片来源:约书亚·罗森]
尽管这个感恩节我身处异国他乡,但此时此刻我正在实现儿时的梦想。如今的我是一名24岁的美国陆军绿色贝雷帽队员,正进行第二次的战斗部署,与我的“A类”行动分队(ODA)一起生活在巴格达中部,负责训练伊拉克特种作战部队(ISOF),并就实际作战行动的情况向他们提供建议——行动类型包括从追踪到突袭,而目的往往是抓住或杀死坏蛋。
而且实际上我们的业务非常繁忙。因为我们所处的区域位于底格里斯河西岸的巴格达北部,处于什叶派飞地卡迪米亚和逊尼派据点阿迪米亚之间。这正是美国开展军事行动的中心,也是一个现代绿色贝雷帽最想前往的地方。
而我们的驻地在萨达姆·侯赛因时代是一个军营,现在成为了一个由美国陆军第二骑兵师所属的连队负责保障的战斗前哨。在入侵前,这个新家曾是侯赛因所拥有的最令人恐惧的监狱之一,由他最可怕的秘密警察管理。当我们搬进去时,好几个伊拉克人都给我们讲了形形色色关于折磨拷问的可怕故事,有些人甚至拒绝在那里工作。与我们合作的伊拉克指挥官最终想办法请来了一位当地的宗教领袖,让他为军营祈福,以确保没有邪灵在我们院子走廊里徘徊,这才了事。
正如战争初期各地的情况一样,生活条件实在是太简陋了;我们也发挥了浑身解数,让日子过起来能够舒坦一点·。我们的住所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单层混凝土建筑,窗户和屋顶上都用沙袋进行了加固。我们搭了一个临时的门廊,里面放着一个大烤炉,里面的木炭发着光,飘出的烟包裹着熏肉的甜味。“尝尝这个,愚蠢的圣战份子”,我一边想,一边用靴子踢着房子的墙壁,试图把脚上的泥巴踢掉。
我打开门,绕过拐角,进入到我们的客厅兼厨房,火鸡和馅料的味道盖过了通常弥漫在房子里的哥本哈根酒、枪油和咖啡的气味。
"怎么了,伙计?房子那事怎么样了?"马特,我们的特种军医问道。像大多数SF医务人员一样,马特自身就能给人带来一种令人放心的平静和敏锐的智慧,这让他在任何一种任务中都变成了一种宝贵的财产。但这个家伙最独特之处在于,他要是摘下绿色贝雷帽,他完全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相声演员。他每天可以做到至少一次让我笑得肚子发痛——最近一次他以最滑稽的形式模仿了基地组织领导人阿布·穆萨布·扎卡维的发言。
"很顺利——甚至还解决了之前出现的围墙问题",我回答。
“真主保佑!(原文:Inshallah habibi)先快去拿一盘菜再说!" 马特说,指了指我们的厨房桌子,那里有感恩节的晚餐。我高兴极了。
"乔,你手下的精英(原文:Jundis,原意为军队)还搞不懂简单的梯子该怎么用?这非常奇怪啊。"我们队里的情报员斯图发出了这般尖锐的讽刺。
我就知道这种嘲讽早晚会发生。斯图是队里的老资格,这之前他是2001年首次进入阿富汗的传奇的第5集团军中的一员。他的身材像个后卫,满脑子想的是要搞一个恶作剧。ODA很严格,换句话说,他们永远不会忘记你的错误;你能做的就是微笑,并让自己变成厚脸皮——很快,其他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就这样吧......
[突击队员正在突袭。照片来源:国防部丹尼尔·P·肖克中士]
"等等,刚刚你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我们的通讯中士杰里米问道。杰里米也与我共事多年,但由于他在训练中颈部骨折而错过了我们上一次的行动。他是一个来自密苏里州的好孩子,讲起话来就和《一家之主》(King of the Hill)中的布姆豪尔(Boomhauer)一样,所以军队自然给了他一份让他在无线电上发言的工作。
"哦,妈的,这就对了,我们一定要给你讲讲这个故事!" 马特回答说。好吧,我是觉得至少马特能把这个故事讲的生动有趣,我正当这样想时,往火鸡上舀了一些蔓越莓酱。
"小伙子,不开玩笑,当时我们就在那儿,"(原文:Dude, so no shit there we were,老兵吹b经典开头句式)马特用最经典的战争故事开场白讲起了这件事,"我们当时的任务是摸一个西部的院子,那家伙面积大得跟个女人屁股一样——房子和纸牌屋差不多,一碰就倒,这点也很棒。这个任务什么都有:坐直升飞机到场,用绳索快速垂降到屋顶,墙上留有缺口,大门的枪手甚至点燃了一个警卫塔。气氛渲染得太完美了。" 马特已经站起身来说话,这样他可以腾出更多的空间,让他的手一起给大家营造画面感。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我们尝试用几把劣质梯子翻过那堵大墙。那时候乔还喜欢满嘴废话,他弄断了梯子上的一个梯级,然后他就气炸了,把梯子扔到一边,试图像忍者一样跳过8英尺的墙,再然后他就被墙上的工具夹住了,所以我只好从他的下面钻过去,把他的屁股推到墙上,就跟小熊维尼准备去打架一样!" 马特用他最好的状态重现了我最辉煌的时刻。
"忍者跳感觉还挺厉害的,"杰米(即杰里米)面不改色地打趣道。每个人都笑了起来。而我在欢声笑语当中,所能做的就只有收拾好盘子,然后找一个地方坐下。挨着加里——我们的工程师——是我最好的选择。
加里是个瘦弱的南方人,我们一起参加了特种部队选拔和特种部队资格课程。他刚刚获得了英勇奖章,因为他在萨马拉的一次突袭中,顶着敌人的炮火,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冷静,但你光看外表并不会觉得他是一个绿色贝雷帽——或者在遇到枪击时还能保持冷静的人。
"我们是在吃饭还是在等爸爸妈妈?" 加里一边问,一边把哥本哈根酒吐到地板上的一个永存的瓶子里。“妈妈和爸爸”分别是指迈克——我们的高级军士,或更简单地称为队长;和崔佛——我们的直属领导和指定委任军官。两人都不能称作是具体意义上的妈妈或爸爸,但他们在一起时就形同一对夫妇。
"嘿,快过来一起吃饭!" 斯图对着与我们客厅相邻的办公室大喊,迈克和崔佛会在那里向总部发送报告。好日子似乎永远都留在过去,我们的设备连接数量有限,几乎不会像现在这样经常收到来自上级总部的微操指挥。当然,我们仍然需要每天通过无线电台向他们报告,但大部分时间是在请求宽恕,而不是请求允许。不幸的是,这种传统的动态交流已快完全被不间断的电子邮件、即时聊天工作和可以充斥当今战场各个角落的电话会议所取代了。
我们的领导二人组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迈克是先一步迈出来的那个。他在步兵部队中不断成长,参加过第一次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入侵阿富汗,现在进行第二次伊拉克部署。他是团队中最有经验的人,是一个态度积极的领导者,我们能有今天的成就,他功不可没。
崔佛是迈克的委任同僚,他是一个谦虚的军官,但在谦虚背后,他也有很多值得骄傲的地方:他是西点军校的毕业生,还用完成陆军所有最艰苦的训练的形式庆祝自己当上上尉。他完全了解我们做事的每一个习惯,也能将其与大局有机地联系在一起的。
"又是一年感恩节快乐,3-5的好兄弟们...... "迈克边说边把火鸡肉叉到他的盘子里,坐在了我们那张用华丽木头和假黄金做成的厨房餐桌前。崔佛走在最后,也拿了一个盘子,坐在迈克旁边,我们的团队现在几乎凑齐了。
"情报更新!" 乔许边说边走进房间,端着他的火鸡肉、馅料和看起来像果冻的蔓越莓酱的盘子坐下来。乔许也在SF工作了几年,现在负责伊拉克的侦察工作,为我们的伊拉克特种部队收集情报,以便后续行动的进行。
被新情报打断干饭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哪怕是感恩节也不会搞特殊例外,所以所有人现在都放下餐具看着乔许。到目前为止,我们在伊拉克的旅行完全是地狱般的感受,美好的夏天,我们却在纳杰夫与萨德尔的手下作战,在巴格达的每条小街上追捕扎卡维和他的人质,在萨马拉进行另一场客场作战,接着是费卢杰的“幽灵之怒”行动(第二次法鲁加扫荡战)。总之我们能得到的信息越多越好——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蠢货什么时候会冒出来开启新一轮的打地鼠游戏。
[2004年,乔和乔许一起在伊拉克行动。图片来源:乔·肯特]
但今天不会是这种扫兴的日子。
“今晚没有行动——啤酒畅饮,书呆子们,”乔希说,他从他的大腿口袋里掏出一瓶绿色的22盎司乐堡“高个子"(原文tall boy,即细长型拉罐,有人又叫摩登罐)。"对吗,迈克?"他自作聪明地笑着问,让我们的军士长正式批准放假。
"我刚刚就说过了,感恩节快乐......" 迈克说,示意乔希递给他一杯啤酒。
乔希非常高兴地答应了。他打开了我们的冰箱,把我们的伊拉克基督徒朋友慷慨提供的乐堡、喜力和Efes高个子啤酒传给大家。在啤酒方面,伊拉克人不会乱来。"他们好像知道在伊拉克没有人只会想喝一品脱大小的啤酒,"乔希说。"高个子是他们的起步标准。"
但就像其他感恩节一样,你似乎总是在等待一个怪叔叔出现。
"西厄(Seaux)在哪里?" 迈克奇怪道。西厄,化用了约翰尼·卡什的名曲,而那首歌可能能和 "真实比小说更奇怪 "这个短语的起源扯上关系。如果没关系的话,西厄本人也绝对没有辜负那句话。西厄曾与第82空降师在格林纳达作战,然后又跑到法国外籍军团,到最终他又想办法找到了回美国军队的路子,并参加了美国从摩加迪沙到伊拉克的每一场战争。这可能并不奇怪,西厄喜欢扮演“当地人”,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几个伊拉克人一起做侦察工作。
"我来了——难道你们这群平地人(一个美国乡村乐队)不知道我4点准时吃晚饭吗?" 西厄在他的房间里埋怨道。“不尊重长者。”
当西厄和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他要么打扮成维京人,要么打扮成美国土著人,甚至自带弓箭;有时他还会拿箭点燃火,射过底格里斯河。就像我刚刚说的,这人比小说更魔幻。
没过多久,他从房间里走出来,接住了乔希扔给他的啤酒。
"干杯,小混蛋们!" 斯图说,他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队伍中的其他人也跟着豪迈地敬起了酒,然后拉开啤酒拉环,喝了一口,然后一头钻进的大餐的怀抱。我们可能都没有回家度过一次感恩节,碍于我们的工作,那天所有人作为一个团队——或者说一个家庭——都能够坐下来一起大快朵颐,从某些方面来讲,似乎我们比不少美国人更像样。
"我们今年很幸运,"崔佛笑着说。"B队为了让每支ODA都有火鸡而拼命工作。除了2-3队,每个人都很顺利......" ODA 523与我们隔河相望,我们经常在任务中相互帮助,每周分享几次情报。
"请细说,老大,"杰里米说。
"嗯,他们开着一辆奔驰去绿区(原文Green Zone,美国人按安全等级划分的区域类型)接他们的火鸡肉,然后他们回基地的时候,我猜守门的小伙子不知道是他们,用机枪打燃了他们的车!" 崔佛解释说。
每个人都停顿了一下;友伤不是什么好事。
在伊拉克战争的前几年,进入伊拉克主要城市的各特种部队的ODA都收缴了不少当地的汽车,在城里开来开去,方便他们执行侦察和低可视进攻任务。但这种方式是一把双刃剑。它的作用很大,在我们确定开始揍人之前,可以让我们避免与敌人接触,并且开在路上时,一般伊拉克人也不会反感我们。然而,这种操作中最危险的部分是重新进入友军阵地。守卫大门的家伙通常是非常年轻的士兵,他们一般只会分辨军用车辆。我只想说,在战争进行到第二年时,我们所有人都曾有过好几次举起双手大喊 "我是美国人"的经历,真的很怕这些愣头青手里的美制武器枪口突然亮光。
"不知何故,没有人受伤,那小伙子只是打燃了车子的发动机,"崔佛继续说。"马蒂和李逃了出来,车着火了,当场就把他们的火鸡给烤熟了!" 所有人想象着,我们的伙伴躲避某个士兵机枪扫射的画面,给他们被提前烤熟的火鸡加上一个卡通滤镜,这真的很容易让人发笑。就像战争中的许多事情一样,最近的一次任务通常会演变成为一个有趣的故事,成为以后逗笑听众的谈资。但有时候......故事没那么戏剧化。
"是的,伙计。比去年好多了,就因为总统要来,而我们又像海盗一样,所以就把我们赶出了军队的大食堂,"乔希笑着说。他指的是我们上一次部署时,一位高傲的食堂官员粗暴地告诉我们,除非我们穿好制服,否则就没有感恩节晚餐。不就是想吃饭嘛,搞的兴师动众的。
但我们当时不知道的是,乔治·W·布什总统打算在我们试图闯进的那个食堂与部队将士们一起吃饭。事后看来,像我们这样的流氓被拒之门外是非常合理的。戴上绿色贝雷帽有很多好处,但有时也会对你不利。
环顾我们的临时起居室和餐厅,我非常感激能和我的兄弟们坐在一起。这是我们第二次在战时一起度过感恩节;当时我们并不知道,第二年这样的事还会在叙利亚的边境重演。
那次晚餐的气氛更加沉闷。那时我们的运气已经用完了,当我们再次坐下来吃火鸡时,我们已经失去了两名队友。一级军士长布雷特·E·瓦尔登和陆军一级军士长罗伯特·V·德伦达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今年的感恩节我不禁想起了他们的家人。
现在回想起来,我想我们都只是在热身。2004年,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在巴格达的营地里喝着啤酒,在接下来的14年里,与战区的队友们一起度过感恩节比与我们真正的家人一起度过感恩节的次数还要多。在临时居住地度过假期,彼此相隔数英尺,而且总是放在紧张的战斗行动之间,这样的情形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非常正常的——我们没法拥有其他方式来度过。
即使是在那时,我也知道我会与那间小屋子里的好兄弟们建立起余生不断的联系。在我们第三次战斗部署之后,我们队伍中的大多数人不得不转入执行其他任务。但说到底,我们所有人仍然在不停战斗,并且努力保持联系。乔希和我在巴格达建立了紧密的情谊,并在此后长期保持。事实上,当我迎娶我的灵魂伴侣香农后——她自己也是一名特种兵——她坚持要求乔希和他的儿子参加我们一家人共度的每个感恩节和圣诞节。
[乔、香农·肯特和他们的两个儿子共度2018年感恩节。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过感恩节。照片来源:乔·肯特]
我想不到的是,14年后,在我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刻,在我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里,他们都来一起支持我……
那天我知道我的妻子,高级军士长香农·肯特,在叙利亚与其他三个勇敢的美国人一起追捕ISIS时阵亡。斯科特·维尔茨,前美国海豹突击队队员;加迪尔·塔赫,叙利亚裔美国语言学家;乔恩·法默,绿色贝雷帽准尉,来自第五特种作战大队——我的老连队。我已经有10多年没有见过3-5队里的大多数兄弟了,但这并不重要。他们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哭泣;直到今天,他们仍然站在我和我的儿子身边。
与2004年底格里斯河旁的那个感恩节不同,那时我们还能在丰硕的火鸡大餐中开开玩笑,讲讲故事,而今年的感恩节非常糟糕。我无法相信距离我最后一次见到我妻子本人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时间。但我要感谢的是我的儿子们,我和香农的短暂时光,以及我的队友们的爱。在恐怖的战斗中形成的纽带是持久且牢不可破的。
在这个感恩节,花点时间与你的兄弟姐妹待在一起——谈一谈美好的时光,并努力克服困难。互相支持,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需要他们。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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