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苏绰是金子终究会发光，高欢扶持阿至罗收利息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563篇

东魏撤兵后，宇文泰考虑到战事频仍，吏民疲惫不堪，便命令有关部门参考古往今来既利于当前情况、又适合于治理天下的制度，制订出二十四项新的法令，上书得到元宝炬的批准后开始实行。

俗话说，是金子总会发光。正当宇文泰用人之际，一个名叫苏绰的人脱颖而出。

苏绰，出身京兆苏氏，官宦世家，祖上历任要职，父亲苏协曾任武功太守。苏绰少时好学，博览群书，特别擅长算术。

苏绰的堂兄苏让出任汾州刺史时，宇文泰在城外为他饯行，随口问道：“你家子弟，谁可任用？”苏让乘机推荐苏绰。

?宇文泰便以苏绰为行台郎中，当时并未引起重视。一年后，宇文泰对他还是不太了解，但行台中人都称赞苏绰能力强，遇上疑难都向他请教。

有一次，宇文泰与仆射周惠达讨论一件事，周惠达回答不出，就请求出去跟别人商议一下。周惠达出门后，将情况告诉苏绰，苏绰为他作了分析和解答，周惠达进去后按照苏绰的意见作出回答。

宇文泰认为周惠达的回答非常好，便好奇道：“谁和你一道作出了这番议论？”周惠达说出了苏绰的名字，并称赞苏绰具有辅佐君王成就大业的才能，宇文泰便提拔苏绰为著作郎。

不久，宇文泰与公卿一起去昆明池捕鱼，走到沧池时，回头询问身旁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沧池的来龙去脉。

宇文泰就把苏绰叫来，向他提问，苏绰讲得绘声绘色。宇文泰很高兴，就向他请教天地造化之由来，历代兴亡之得失，苏绰全都对答如流。

宇文泰不由得对苏绰刮目相看，便与他一道骑马缓辔并行，走到昆明池后，宇文泰竟然忘了捕鱼这件事，没有撒网就打道回府。

宇文泰意犹未尽，将苏绰留在丞相府直到晚上，就一些军政大事征求他的意见，苏绰讲述，宇文泰躺着倾听，听得他连连点头。

当苏绰指出治理国家有哪些关键之处时，宇文泰情不自禁的正襟危坐，膝头不知不觉在席子上移动，一场对话从晚上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早上，宇文泰对周惠达道：“苏绰真是个奇人，我这就让他管理要政。”随即任命苏绰为大行台左丞，让他参与掌管处理机密大事。

每个枭雄背后，都有一个谋士作为他的坚强后盾，比如苻坚的王猛，刘裕的刘穆之，苏绰之于宇文泰就相当于他们的角色。

参与朝政后，苏绰开始制订处理文书的程序，比如用红笔批出，用黑笔签收，还有关于记账、户籍的一些办法，大多为后人沿用。

大同元年（公元535年）五月，元宝炬加封宇文泰为柱国大将军。

七月，元宝炬下诏历举高欢二十大罪，并宣布：“朕将亲率六军，与宇文丞相一道扫除国贼。”高欢不甘示弱，也传檄西魏，痛斥宇文泰和斛斯椿是叛徒，并扬言：“我将分命诸将，率领百万人马，刻期西讨。”

战事尚未正式打响，一些人趁机玩起了公报私仇的把戏。宣战不久，有人告发东魏司空、济阴王元晖业与七兵尚书薛琡勾结西魏。

八月十七，元晖业和薛琡被逮捕，押送到晋阳，高欢将二人免职。

八月二十，东魏征调七万六千民工在邺城建造新宫，由仆射高隆之与司空胄曹参军辛术共同负责，在邺城南面再建一座周长二十五里的新城。

新城的阊阖门刚刚建成时，高隆之骑马从远处一望，就对修门的工匠道：“西南面比其它地方高了一寸。”一量果然如此。但太府卿任忻集自恃阊阖门的精巧，不肯改动，高隆之对他怀恨在心。

十一月，阊阖门发生火灾，高隆之借机向高欢进言道：“任忻集暗中与西魏联络，故意叫人烧掉了阊阖门。”高欢立即下令杀掉任忻集。

这些都是小事，于历史长河里无关大局，却能窥见人性之恶。

大同二年（公元536年）正月二十二，高欢亲率万名骑兵袭击西魏的夏州，一路急行军，随身携带干粮，只用四天便赶到目的地。

抵达夏州后，东魏军将长矛绑起结成云梯，连夜攻入城中，抓住夏州刺史斛拔俄弥突，高欢设法将他劝降后重新起用。?

接着，高欢留下都督张琼领兵镇守夏州，又下令迁徙斛拔俄弥突部落中的五千户人家，由自己带着返回晋阳。

这时，西魏灵州刺史曹泥和女婿、凉州刺史刘丰趁机投降东魏，西魏军将其包围，用水淹灌州城，积水只差四尺就要淹过城头。

曹泥和刘丰紧急向高欢求援，高欢派阿至罗三万骑兵越过灵州，绕到西魏军背后出击，迫使西魏军撤退。

随后，高欢亲率骑兵迎接曹泥与刘丰，并将他们遗留下的五千户人家迁到晋阳，以刘丰为南汾州刺史。

阿至罗，高车部族之一，北魏强大时，经常依附于北魏。六镇起义后，阿至罗也背叛了北魏，高欢掌权后，尽力进行招抚，阿至罗又投降了北魏，共有民众十万户。

中大通五年（公元533年）三月初三，元修重新任命高欢为大行台，授权他可以随机裁决处理有关事务。高欢建议给予阿至罗一批粮食和绢帛，众人都认为这是白费财物，不可能有什么收益，高欢力排众议，扶持阿至罗。如今，当高欢用兵时，得到了阿至罗人的大力支持。

大同二年（公元536年）二月，高欢命阿至罗进逼西魏秦州刺史万俟普，他自己亲率大军策应。

是年夏，万俟普与儿子万俟受洛干、豳州刺史叱干宝乐、右卫将军破六韩常以及他们麾下的将领三百人一起投奔东魏。

宇文泰亲率轻骑追赶，一直追到河北一千多里的地方，终究没有追上。万俟普父子等人的叛逃，对于宇文泰来说，是个重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