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第一任两广总督，俘杀南明二帝屠戮广东百姓，最终被降将杀死

文|格瓦拉同志

清朝入关后，沿袭明朝的旧制，设置两广总督的职务，总管广东、广西两省的军政事务，与直隶总督、两江总督、湖广总督、四川总督等同属9位最高级的封疆大吏。有清一朝，共任命过数十位两广总督，其中第一任是佟养甲。那么，作为清朝的首任两广总督，佟养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他最终的结局如何？

01 俘杀隆武帝

佟养甲并非汉人，而是出身于女真族佟佳部，先祖佟答剌哈在明初跟中原经商，因此从开原徙居抚顺，子孙也都承袭了他的职业。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注：本文统一使用明朝年号），清太祖努尔哈赤起兵反明，随后在间谍佟养性的协助下，攻占军事重镇抚顺。为了奖赏佟养性，努尔哈赤不仅将孙女（阿拜之女）嫁给他，并授予其三等男的爵位。

佟养甲剧照

佟养性成为后金的驸马后，把有才能的族人们都推荐给努尔哈赤，其中就包括佟养甲。萨尔沪之战（1619年）后，明朝在辽东的防守变得异常薄弱，努尔哈赤趁机攻取清河、铁岭、辽阳、沈阳等军事重镇，并将势力延伸到辽西。在此期间，佟养甲多次追随努尔哈赤征战，因为屡建功勋，不断得到拔擢。清太宗皇太极继位后，佟养甲更受重用，入直内院理事，跻身最有权势的满族勋贵之列。

崇祯十七年（1644年），佟养甲追随顺治帝和摄政王多尔衮入关，次年被授予总兵官衔，随贝勒博洛率师南征。当时，清军已经消灭南明弘光政权、攻占江浙一带，因此佟养甲接受的任务，是追随博洛在扫荡完江浙一带的抗清义军后，继续南下进攻以福州为根据地的南明隆武政权。清军在江南作战时，经常使用明朝降将做前驱，而佟养甲的副手，正是日后终结他性命的李成栋。

隆武帝画像

攻取福建的战事进展顺利，因为在清廷的利诱下，隆武政权的实际控制者郑芝龙背叛隆武帝，在清军挺进福建途中，下令各关隘放弃守卫，致使福州等地很快便沦陷。福州失守的消息传出后，此时尚在延平督师北伐的隆武帝赶紧逃奔汀州，结果在途中被清军李成栋部拦截、俘获，不久遭到杀害，时在隆武二年（1646年）八月。

02 逼死绍武帝

隆武帝遇害后，两广总督丁魁楚、广西巡抚瞿式耜等人在肇庆拥戴明神宗的孙儿朱由榔担任监国，并准备择期加冕。然而，还没等到朱由榔正式登基，隆武帝的胞弟朱聿鐭却抢先一步在广州称帝，史称绍武帝，时在十一月初五。消息传到肇庆后，朱由榔惊怒交加，随后也自称皇帝，时在当年十一月十八。如此一来，南明便出现两个并立的朝廷。

1646年底的南明地图

正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为争夺正统地位，永历、绍武两政权爆发大规模的内战，不仅使双方元气大伤，并且使清军坐收渔翁之利。在得知绍武政权主力军尚在前线作战、广州城内防守空虚的消息后，佟养甲与李成栋亲率三千八旗兵和五千绿营兵入粤作战，并在内奸谢尚政（袁崇焕昔日部将）的帮助下，顺利地攻占广州城，俘获绍武帝君臣。

鉴于弘光、隆武两位皇帝的下场，绍武帝很清楚自己也绝不会有活路，因此断然拒绝清军送来的饮食，并趁看守不严之际自缢而死，终年43岁，成为中国史上最后一位自杀的皇帝，时在同年腊月十五日。如此一来，佟养甲便害死了南明两位皇帝。绍武帝自杀后，重臣何吾驺、顾元镜等人降清，而留在广州城内的24个藩王则悉数被佟养甲下令处决。

绍武帝画像

隆武二年（1646年）十月，早在入粤作战之前，佟养甲便已经被任命为清朝首任两广总督，同时兼任广东巡抚的职务。等到消灭绍武政权后，佟养甲又在广东各地攻击南明军队、镇压反清义军，甚至对当地无辜百姓大开杀戒。虽然没有完整的统计数据，但综合各种史料来看，在佟养甲担任总督的近两年时间里，不下数十万汉族军民死在他的屠刀之下，其罪行可谓罄竹难书。

03 降明被杀

不过，就在佟养甲春风得意之际，一场巨大的危机却扑面而来。原来，在平定闽粤两省的军事行动中，功劳最大的并非佟养甲，而是明朝降将李成栋。然而，清朝的摄政王多尔衮出于对汉族将领的猜忌，不敢将兵权放心大胆地交给李成栋，因此便晋升“自家人”佟养甲为两广总督，而只赏给李成栋一个有名无实的广东提督职务。

永历帝剧照

李成栋自恃劳苦功高，自然不甘心屈居人下，愤激之情难免形于言表。就在李成栋大生闷气的时候，先前降清后当上江西总兵的明将金声桓，因为功高不得封侯且屡遭巡抚排挤，一怒之下跟副将王得仁在南昌宣布“反正”，重新投入明军阵营，时在永历二年（1648）闰三月。消息传到广州后，对现状同样不满的李成栋，难免会滋生效仿的念头。

同年四月，赣州守将高进库告急于广州，佟养甲命令李成栋火速率兵支援。然而，李成栋并未听命，而是利用在校场检阅部队的机会，率部众宣布“反正”，并挟持佟养甲一起迎接永历帝进入广州。佟养甲为了保命，便假意答应蓄发降明，并接受永历帝赐予的襄平伯爵位。与此同时，李成栋则被永历帝册封为惠国公，节制两广军务。

李成栋画像

李成栋反正后，对永历帝异常忠心，并亲自率军进攻信丰、南安、赣州，意在援助金声桓、抵御南下清军。因为怀疑佟养甲对明朝的忠心，李成栋率军入赣作战时，将前上司带在身边，而佟养甲果然跟高进库暗通书信，愿做清军实施反攻的内应。很不幸，这封书信在中途被截获，李成栋恼羞成怒，命部下400余人将佟养甲押赴肇庆处死。此时，距佟养甲“降”明还不到1个月时间。

参考书目

赵尔巽：《清史稿》，中华书局1998年版。

钱海岳：《南明史》，中华书局2006年版。

司徒琳（美）：《南明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