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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不久,慕容离的院子里第一次来了客人。
方夜打开院门的时候,莫澜就站在门外,肩上落了一些薄雪,像是专程等候着这扇破旧的院门开启。
莫澜自执明帝一统天下之后,从嘉成郡的郡侯摇身一变成了昱照山外瑶光郡的郡侯,做的依旧是瑶光一直以来所做的琐事,例如铸币之类。
“我是背着共主先行一步回来的。”
方夜将这句话转告给慕容离,他才稍稍安心下来,执明帝并不知道他的下落。
踌躇半晌,慕容离才答应见他。
他进来的时候肩上的狐裘已经被雪压倒了一片。
进了屋,雪化了,将上好的黑狐狐毛纠在一块,看上去深深浅浅。
方夜铲了一些雪,在炉上混着茶末子煮成汤,莫澜看到惊讶了一下,他从不知道茶末子还能拿来用的。
慕容离咳了几声,自那日起,他心口上的疼痛就没消失过。
莫澜脸上有些担忧,但见慕容离脸上尚好,便稍稍安心下来。
慕容离自小身子便不如几位兄长,他父王便要他学武强健体魄,莫澜是知道此事的。
他亡国后四处流浪,居无定所,也是莫澜找到他,请他去天权国出仕。
“去游湖吧。”他说的突然又直接,把慕容离都吓了一跳。
莫澜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笑着解释说,初雪未霁,蓬莱洲的红梅开得很美。
见慕容离拢着袍子并未作答,他又补了一句:“不会让共主知道的。”
慕容离这才点头。
莫澜向他告辞,脸上笑的就像是马上要去报喜,约定了明日派人来接他。
等人走后,慕容离瞧了一眼炉上未动的茶汤,心下觉得有些可惜,便舀来自己喝了。
方夜进来,默不作声地将茶汤换做了苦涩的药汁。
他瞧也不去瞧一眼药汤,依旧是坐在窗边看书。
方夜见他身上盖着的,是莫郡侯身上的狐裘。与屋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慕容离有点后悔,觉得不该答应莫澜前去游湖的。
他的心中似乎钻进了一条蛇,噬咬着他,令他时时难安,而后这条蛇游进了执明帝的袍裾之内,变作了玄武的尾巴。莫澜是他的友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恩人,但他也是执明帝的宠臣,执明帝的「友人」。
执明帝常在外人面前称慕容离为「挚友」,或许相别多日,莫澜也已然成了挚友。
慕容离其实从来都看不透执明帝。
第二日,莫澜果然派了人来接慕容离。
马车是不起眼的马车,已经有些旧了,拉车的马也是鬃毛稀疏的老马。老马脚步倒是稳当,车夫的动作也不疾不徐,慢悠悠地晃荡到了湖边。慕容离见岸边停了一只大画舫,漆朱描金,装饰华美,倒还真是合莫澜的性子。
莫澜亲自迎了他进去。
冬日里湖上风大,这时候来游湖的人倒真是稀奇。
慕容离不知莫澜打着什么算盘,但大抵是觉得湖面上四处无人好说话。画舫中设了炉子,座上铺着羊羔褥子,窗上糊的是一寸千金的皎纱。他拿了今年的新茶出来,慕容离喝了方才意识到自己喝了太多的汤药,早已分不清新茶的清苦和药汁的酸苦。
就是苦。比所有的往事都要苦。
他说了好些话,问及慕容离离开的时候,又说了瑶光郡的事情。
慕容离听着,就像是在茶馆里听人说书,书上的王侯将相都与自己无关。
早在他离开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将天权的一切都抛却在后。
他曾经并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薄情的人,可以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三年全部都抛掉。
他在走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很轻松,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裹,也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个混吃等死,对天下毫无兴趣的君主,甚至能将小时候周游列国的梦想付诸实际。
但他却走得很急,一路上不断催促庚辰赶车。
慕容离的心很痛,他剜掉心尖上的血肉留在了天权国。他责怪自己,算尽心机逼迫执明帝做了东出的天下之主,是他亲手打碎了执明帝的梦,是他杀死了那个怀有赤子之心的天权主。
他是天下间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人,这样的慕容离,不该继续留在执明帝的身边。
他该做一个永世薄情的「臣」,不该怀揣多余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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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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