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有这么有趣的一个现象,那些皇家的公主即使被和亲也不嫁将军,这是因为将军们手握兵权,如果再娶了公主,势必会犯皇家的忌讳。因此,历史上嫁给将军的公主非常少,家喻户晓的卫青将军即是这些少数人中的之一。通过他,人们似乎可以看到网上疯传汉武帝的女儿长卫公主因嫁霍去病不成而疯了的说法,基本属于一个笑话。
卫青将军娶平阳公主是个“意外”
历史上嫁给将军的公主真是能数得过来的,汉朝平阳公主嫁给卫青,曹魏清河公主嫁给夏侯楙(夏侯惇子),蜀汉刘禅的公主嫁给诸葛瞻(诸葛亮独子),孙吴全公主先后嫁给周循(周瑜儿子)和全棕,东晋的南康长公主嫁给大将军桓温……真的不是很多。在这为数不多的人中,卫青似乎还有点“开先河”的意思。这主要有这么三个方面的原因:
褚少孙的史记补述里载,当汉武帝听说寡居的平阳公主对卫青有了意思,忍心不住笑着说:“当初我娶了他的姐姐,如今他又娶我的姐姐!”姐夫小舅子轮流当,汉武帝不但没有反对,还同意了这事儿。在这里,我们看到汉武帝这个人不守“规矩”,他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他的皇后卫子夫本是平阳府中的歌女,身份是卑微的,为了让卫子夫能顺利为后,他甚至下诏天下说:“朕听说天地不变,施化不成;阴阳不变,物不畅茂。《易》说,因势变通,人民的精神才会振作。《诗》说,通天地之变而不失道, 择善而从……”他就这样把一个平民的女子“变通”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也是卫青将军能娶到平阳公主最重要的原因,他遇到了一个“善变”的好皇帝。
第二个原因是,卫青虽然曾为平阳的仆人,但正是当年仆人的这一身份让两人有了了解与交集。卫青在用自己的能力改变命运的同时,也让平阳公主看到了他的优秀,而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因此,汉匈大战之后,平阳公主要在列侯中选择丈夫,许多人都说大将军卫青合适,平阳公主笑着说:“他是我从前的下人,过去是我的随从,怎么能做我的丈夫呢?”左右说:“大将军已今非昔比,他如今是大将军,姐姐是皇后,三个儿子也都封为侯爵,富贵震天下,哪还有比他更配得上您的呢?”是的,没有谁能比卫青更合适平阳的了,他们的结合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第三个原因说起来有些俗气,但也不能不说它是个原因。即是平阳公主在嫁卫青之前,已经嫁过两次了。初嫁曹寿、改嫁夏侯颇,虽说汉代人仿佛不太在乎这方面的事情,但也不是说达到了完全不在乎的境地。
大将军卫青就这样很“意外”地娶到了平阳公主,虽说他总是小心翼翼,甚至在一些地方小心得过了头,但他仍然犯了皇家的忌讳,他晚年不得重用也不是与这方面没有关系。姐姐是皇后、老婆是公主,自己又手握重兵,汉武帝能不担心他的势力过于庞大而防着他点嘛。
长卫公主爱上霍去病是不可能的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名言出自《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赞美了霍去病名将风度和以国家为重的爱国思想。就此,一些网友开始演绎,即是公元前119年,在与匈奴军的战斗中,霍去病显露出杰出的军事才能,共斩俘匈奴10万余人。霍去病从匈奴前线大胜归来,汉武帝便下令给他建造府第,想要把与皇后卫子夫的长女卫长公主嫁给他,但被他拒绝了。
网友们演绎的故事是,打仗似乎要比舅舅卫青还要厉害的霍去病封官拜将,前程大好。但他因为太专注于打匈奴,忽略了个人的生活问题。于是,卫皇后就跟汉武帝商量,将长卫公主公主嫁给他,汉武帝本人也有这个意思。但没想到在霍去病面前一说这事儿,霍去病给汉武帝直接来了个“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就像当初汉武帝劝霍去病多读兵书,霍去病却说“为将须随时运谋,何必定拘古法”一样。
长卫公主与霍去病不可能有“故事”,也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虽然卫长公主和霍去病是表兄妹,但是两人的交集并不多。而卫长公主是一个一直受到汉武帝宠爱的孩子,如果她爱上霍去病不可能没有得不到的道理,更不会像网上流传的那样,因为得不到霍去病的爱而发疯。
卫长公主是汉武帝的大女儿。汉武帝在登基之前因为没有孩子而被人质疑,直到卫长公主的出世打破了这个传言。因此,卫长公主是汉武帝最喜欢的女儿。在西汉,只有地位特别崇高并且受到尊崇的帝女(皇帝的女儿)才可以便封长公主,卫长公主作为汉武帝朝唯一一位为长公主的帝女,可见她的受宠。如果她喜欢上了霍去病,汉武帝难有不成全的道理。
第二个原因是,卫长公主不但没有嫁给霍去病,两次嫁给了别人,而且还两任丈夫有着深厚的感情。
卫长公主第一任丈夫是第五代平阳侯曹襄。公元前114年,曹襄去世后,她下嫁方士栾大。汉武帝宠信栾大,以为栾大可通神仙,封他为五利将军,又拜为天士将军、地士将军、大通将军、天道将军,后又封为乐通侯,时栾大身佩六印,贵振天下。后来,汉武帝发现栾大其实是个“骗子”,就将他以欺君之罪腰斩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卫长公主与栾大没有感情。
在今莱州市当利故城(卫长公主封地)之南,有一大冢,传为“栾大墓”。据说是卫长公主在栾大死后为其修造的。而卫长公主去世后与其第一任丈夫曹襄合葬于茂陵。网上流传卫长公主被腰斩当然也是没有的事情。
第三个原因即是我们前面说到的皇家忌讳,霍去病本人心里也是清楚的。《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中说,苏建语余曰:“吾尝责大将军至尊重,而天下之贤大夫毋称焉,原将军观古名将所招选择贤者,勉之哉。大将军谢曰:“自魏其、武安之厚宾客,天子常切齿。彼亲附士大夫,招贤绌不肖者,人主之柄也。人臣奉法遵职而已,何与招士!”骠骑亦放此意,其为将如此。
意思是,卫青虽然战功显赫,地位尊宠,但从不养士人门客,苏建曾经劝告卫青养士以得到好名声,卫青认为养士会让天子忌讳,以前窦婴和田蚡厚待宾客就常让刘彻切齿,作为臣子只需要奉法遵职就可以了,何必去养士呢?而骠骑将军霍去病也跟舅舅卫青抱有同一种看法。
将军只会打仗不解风情也是原因
最后,我们讲一个公主嫁将军的故事,也是一个笑话。
丹阳公主,唐高祖李渊第十五女,她的兄长唐太宗把她嫁给了名将薛万彻。
《新唐书》中为我们记下了两人间的有趣故事:“万彻蠢甚,公主羞,不与同席者数月。” 意思是,丹阳公主觉得薛万彻丈夫很笨,脸上无光,夫妻之间闹起了家庭矛盾,不与薛万彻同房。几个月过去,这事儿传了到李世民的耳朵里,他决定调和一下这个家庭矛盾。
于是,李世民在宫里摆下酒席,把所有的姐妹与驸马都请来了。事先,他还向到来的各位交待要在席上好好夸赞薛万彻。丹阳公主也来了,不说话,看着姐妹夫们一个个都比自己的丈夫强,但当听到众人都在夸薛万彻,脸上就有了喜色。
李世民趁热打铁,以身佩宝刀为赌注跟薛万彻握槊赌输赢。游戏过程中,李世民假装失误,输了比赛,解下宝刀赐赠给了薛万彻。丹阳公主见了,觉得薛万彻还真行,一下子改变了以前对薛万彻的态度。宴会结束后,丹阳公主动依偎到薛万彻身边,撒娇要求薛万彻和她同车回府。“握槊赌所佩刀,阳不胜,遂解赐之。公主喜,命同载以归。”
这是一个将军不解风情故事,但不是所有的将军们都是这样啊。
笑过之后,我们应该想到古代的将军们行军打仗都是不带家属的,为什么呢?不是他们不想带,而是他们的家属已经被皇家留在京城做“人质”了。另外,公主们都是千金之身,多少都有些“脾气不好”,哪能轻易成为将军们的“贤内助”呢?(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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